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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4-01 01:29:24
二
看山老人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了,叨叨咕咕劝道:“莫往前去了,有鬼沙……”
说得礼红和陈副书记都心怯起来,放慢了脚步。唯有云轩,依旧坚定不移大步走着。
他一直走到池塘边,走到昔日樟树生长的地方,曾经枝叶繁茂的大樟树,原来已经变成了一根朽木,横卧在地上。云轩在那里停了下了,他好像一下子愣住了,又好似当头挨了一棒,身体突然就摇晃一下。接着便瘫坐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叫:“我的天啊——”
礼红听到那样的叫声,心都颤了,同时也碎了。一个男人能发出这样凄厉的叫声,该是遇到了何等伤心之事?他可是范云轩啊,曾是她心中的山。礼红更有理由相信,这个人疯了,或是真的撞到了鬼。
她看到,云轩痛苦地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浑身颤抖着抽泣起来。当他抬起头来时,已用双手捧起一堆白花花的东西了,那是什么?是……几根枯骨!人类的枯骨。
礼红也仿佛挨了重重一击,她急急向云轩奔去,陈副书记叫道:“等等我!”
紧随了过去。看山老人犹豫一番,也战战兢兢走了过去。
云轩所在的地方,正是当年埋葬牺牲在腰山战斗中的游击队员和国军女俘的土坟。三十六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腰山顶上,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战斗,浴血奋战的游击队员,将礼红和她的姐妹们从魔窟中救出,但却有两个游击队员永远留在了腰山顶上,同时牺牲还有刘瑶大姐和另一个女俘。她们死得那么惨烈,连女人最珍贵的性器官都被敌人捅穿捅烂了……
可是,战斗结束后,他们明明被掩埋在了樟树下,如今却为何扬骨于荒山,弃尸在天日下?那个看山老人说话了:“你们胆子几大哟,连死人骨头都敢碰?
这些尸骨都是鬼沙!八年前,这里来了几多红卫兵,他们说这坟里埋的是国民党匪帮和日本窑子婆,就把坟掘了,连尸骨也扔了出来。他们原想烧掉这些死人骨头,可你们晓得发生了么事?突然晴空里就打了响雷,好好的大樟树一下子就倒了,当场砸死一个红卫兵,还有两个小鬼的腿也被砸断了沙……他们几害怕,吓得就往山下跑。你们说,这不是闹鬼又是么事?从那以后,就没的人再敢上腰山,这尸骨就更没人敢看一眼了,在这里一丢就是八年……“
范云轩的面部肌肉在抽动着,他默默地脱下外衣,铺平在地上,将那白骨一根根拣起来,好像害怕惊吓到那些枯骨一样,将它们轻轻放在衣服上。山上的风又硬又凉,他上身仅剩了一件衬衣,凉风早已将他吹透。礼红外衣里面还穿了毛衣,尚且冻得发抖,她赶紧脱下外衣想披到云轩身上,但他那宽肩膀又怎能披上女人的衣服?
礼红心惊肉跳地看着尸骨,四颗颅骨两大两小,显然分属于两男两女。头骨眼窝又大又空洞,显得阴森可怖。但云轩一点也不惧怕,他将枯骨小心地堆放在衣服上,包裹起来,牢牢系上。
地上还有风干的破碎皮带,陈副书记拾起一块,轻轻一掰便粉碎了。
礼红无言地看着云轩的一举一动,云轩精心整理好了遗骨,便跪了下来。他已不再哭泣,就像对活着的人说话一样,面对一包尸骨低声说道:“你们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等赶走了日本鬼子,我要好好安葬你们,还要给你们竖起一座纪念碑,让后人永世记住你们!我姓范的对不起你们啊,我食言了……我的勇士们,你们不朽的英灵本该安息在这青山之上,长眠在你们流尽热血的地方,可为什么那些人不让?我今日来本想给你们扫墓祭坟,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呀?你们的忠骨竟然被抛在了光天化日下!为什么不许我的兄弟姐妹有个长眠的好地方?为什么啊!他们还要胡说你们不灭的忠魂是鬼!你们本应该受到后人祭拜的啊,你们本应该受到万世的景仰啊!可是……我没想到,你们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范云轩无能,只好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云轩说过这一番话后,便“咚咚咚”向那一包遗骸拼命磕头,连脑门都磕得青紫起来。他声泪俱下道:“云轩来晚了,你们不要怪我……”
陈副书记向礼红递了个眼色,礼红便去搀扶云轩,云轩一扭肩膀,甩开了礼红。陈副书记向看林老人借锹,准备将遗骨掩埋。老乡眼神中透出惊恐:“莫、莫跟我借锹挖坟坑,我几怕鬼沙。”
云轩站起身来,向老乡伸出手,厉声道:“把锹给我!”
老乡握紧锹把,向后退缩着,怯生生道:“不……莫要……我怕着哩……挖坟坑埋葬阶级敌人……要是让别个人晓得了,我就成现行反革命了……”
云轩将那通红的眼睛瞪得溜圆,发出雄狮猛虎般的吼叫:“他们是英烈,而不是鬼怪!一百个人也抵不上他们一个有价值,他们是中华之精华,是为民族尊严而战的勇士!”说罢,不由分说,劈手便去抢夺铁锹。老乡吓得浑身筛糠一般,铁锹轻易就被夺了过去……
坟坑挖好了,云轩早已累得浑身大汗,并不停地咳嗽起来,可能是被山风吹灌的,也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和劳累。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在外衣中的遗骸放入坑中,又调整了一下方向,轻声说道:“你们好好睡吧,这里虽然冷清,但无论春夏秋,都有鲜花与你们相伴……”几滴热泪洒在了遗骸上。
礼红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从云轩身后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瘦骨嶙嶙的脊背上抽泣起来。陈副书记挖起一锹泥土,撒在了遗骸上,那是红色的泥土,有如被碧血浸染过……
一座小小的新坟,再度出现在腰山顶上。三个人几乎将山上的野菊采遍,撕下花瓣,撒满坟头。
山风中弥漫着芬芳,陪伴寂寞英灵的,是那分外香浓的野菊……
下山的路上,礼红含泪凝望云轩的背影,她猛然发现,只这一日间,云轩的腰背竟然弯了!再不似上山前那般挺拔。他的头发也像新下过的雪一般,完全白了,而不是先前那样的花白。他一下子就衰老了!
礼红的心在打颤,揪扯般疼痛。与激荡着血性的云轩相比,自己该是多么庸俗世故。在云轩提议上腰山时,自己竟然以为云轩的目的是要让她难堪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几十年的风雨过后,礼红觉得自己已不能像当年那样与云轩心心相印了。云轩尚未丢掉那一身侠骨豪情,一如当年那个跃马横枪,气血方刚的游击队长。可她呢?还是从前的礼红吗?“不。”礼红摇首再三,她承认,自己在这二十多年间的历次运动中,早已被磨砺得失去了棱角,变成麻木不仁的市井小人了。
云轩的背影是那么清瘦,可礼红再一次发现,他仍是一座山,一座永远屹立的雄浑大山!这时,云轩突然回过头来,声调依然冰冷:“汤院长,我老了,怕是没几天活头了。我请求你,让我的儿子有时间能来这里,在他的前辈坟头添一捧新土。”
这是来到腰山后,云轩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他居然称礼红为“汤院长”,如此客气的称呼,一下子就拉远了二人的距离,在云轩眼中,礼红显然已成了陌路人。
礼红的心早已被云轩冰冷的神情和话语揉得粉碎。
他们一行三人于下午在武穴登上的客轮,他们的卧舱是六人间。按礼红和陈副书记的级别,他们本可以买高级卧舱的票,但是为了陪伴云轩,便都乘坐了普通卧舱。
一声笛响,船起锚了,破浪而行,当红日西沉后,江上的渔舟亮起点点渔火,江枫渔火遥遥相对,三个人便无语地睡在了卧舱的床上。陈副书记自认身体倍棒,睡了上铺。云轩和礼红则是下铺,隔了一条过道正好相对。
礼红怎好意思与云轩相对而眠?她怕极了云轩那双刀子般锐利的眼睛。前夫的目光中似乎含着怨恨、轻蔑甚至其它什么内容。于是,礼红背转过身去,面壁而睡。连日来旅途疲劳,加上行船的颠簸,隆隆的马达声也起到了催眠的作用,不消多久,礼红便进入了梦乡。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一声声呼唤来自远方:“礼红……礼红……”好像是丙夏在呼唤她,更好像是云轩的声音,礼红便在这呼声中醒转过来。回想着梦中听到的呼唤声,礼红惭愧地笑了,心想:自己到如今还不知更喜欢丙夏还是云轩呢。
呼叫声再度传来,原来,那呼声并非来之梦境,真真切切就是在船舱里,是云轩!云轩正躺在床铺上轻声叫着:“礼红……我的礼红……”
礼红猜想他在说梦话,便有些生气:“哼,白天对我横眉立目的,在梦里倒惦记起我了,才不理你呢。”她用被子蒙住头,不想再听到云轩的声音。
然而,越是不想听,云轩的呼声就越往她耳朵里钻,且一声声越发急切起来。
陈副书记白天也走累了,临睡前又喝了半瓶白酒,平时就很能睡的他,此时更是睡得深沉,鼾声竟压住了轮船的马达声。
云轩的呼叫声持续不断,礼红心里乱了起来,临铺的旅客也被吵醒,抱怨道:“做么事沙,大呼小叫的,又不是你自家的地方,莫非有病了?”
听到“有病”二字,礼红猛一激灵,想起白天时,云轩只穿了一件衬衣,被山风吹打那么久,他一个花甲之人,若是不生病,倒也奇怪了。自己一直穿着毛衣,在山上尚且冻得发抖,直流清鼻涕呢。
想到此,礼红早已不安,忙下了床铺,悄声来到云轩床前。昏暗的灯光下,礼红看到,云轩的面颊果然通红,好似在燃烧一般。他睁大了眼睛望着礼红,轻声说:“你……总算过来了……不要生我的气,礼红。”
礼红嗔道:“不生气才怪呢,你跟人家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她摸了摸云轩的脑门,不禁一惊,滚烫烫的似火炉一般。礼红又摸住云轩的脉,乱得可怕。难怪他一直在召唤自己,这样的钢铁男人,如果不是痛苦到了极点,是决不会那般吵闹别人的。
云轩的声音在颤抖,像是极冷的样子:“礼红……我的头很晕很痛,让我……
在你身上靠一会儿吧……“礼红心里痛楚着,她坐到云轩的床上,抱住云轩的头,搂在了自己的怀抱中。云轩闭上了眼睛,脑袋紧紧贴靠在礼红的怀里,并握住了礼红的手。
云轩深深出了一口气,脸上现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说道:“这样……真好……如果我们从来就没分开过……如果我能这样躺在你怀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该……“话还没说完,他就闭上了嘴巴,头一歪,滑落到了礼红的大腿上,同时,他的手也冷了下来,接着一软,放开了礼红的手,唯有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他脸上的血色渐渐散尽,越来越白,最后,变得苍白如纸了。
礼红摸着云轩的脉,几滴热泪流下,落在云轩含笑的面庞上。
陈副书记的鼾声戛然而止,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从上铺探出半个身子,揉着睡眼问:“礼红,出什么事了?”
礼红的声音十分柔弱:“他……去了。”
孤苦伶仃飘泊一生的云轩,在客轮即将驶近黄鹤楼时,却驾鹤去了。他面带微笑,死在了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怀里,他死前应该是幸福的,因为正如他所愿,他是在礼红怀抱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夜深沉,江岸灯火却渐渐稠密,“当——当——”耸立在汉口江边的武汉关钟楼响起,说明此刻正是下半夜,客轮已抵达了云轩和礼红的故乡——武汉了。
江风从没关好的舱门涌入,吹拂着云轩满头如雪的白发。礼红像是害怕惊醒云轩,极温柔地说:“轩……我们到家了。”
三
云轩在客轮上突发脑溢血而死,他的骨灰被葬在了故乡的江畔,那里常有白云在天空飘浮。少壮离家,四海征战,归来时,却是一副空空的肉壳。
礼红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和云轩的儿子念云。她原以为念云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击蒙,会难以理解前辈们的当年所为。出乎礼红意料的是,念云竟很平静,他还劝慰母亲不必难过和自责。
念云说:“没想到,我还有一个抗日军人的父亲。放心吧,妈妈,我会完成父亲的遗愿,去腰山给死去的前辈扫墓的,我也会照顾好葬在武汉的爸爸。”在那样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云轩能说出这番话,已是难得可贵了,尽管他年已三十五岁。
一九七五年,和平、爱军双双被部队选送进了大学,成为“工农兵”学员。
他们正是就读于陈副书记所在的学院。
粉碎“四人帮”后,陈副书记升任院长兼党委书记,成了学院一把手。那时,革命老干部都被落实了政策,并受到重用,礼红也当上了厅领导。
和平与爱军毕业后,被分配到省城,和平进入某机关,爱军则通过礼红的一些关系,分到某事业单位搞行政工作。这一对青年是在一九七九年结的婚,第二年,他们的女儿就出生了,礼红给她的小孙女取名为娇莺。
那时,礼红已经离休,就在家帮助孩子们照看娇莺,尽享天伦之乐。离休后,时间也充裕起来,礼红便时常给报刊撰写一些有关中医治疗常见小病的文章。其中一篇以针刺疗法治疗落枕的文章见报后,被香港的报纸转载,不仅如此,香港报纸还对文章作者礼红作了一些介绍,诸如她原籍是武汉,在部队医院从医数十年,现今居住沈阳……
那是一九八二年的夏天,一位香港来的客人手持那份报纸,登门拜访礼红。
刚刚改革开放的年月,来大陆的香港客人并不多见,这位港客居然上门来访,礼红万分惊讶。她不是惊讶于自己家中来了港客,而是惊讶于这个港客相貌,她险些以为是父亲复活了呢。
港客进门便问:“汤医生,请问您原籍是汉口吗?”
礼红眼中已闪出了泪花,她就知道港客一定会问这句话,礼红点了点头。港客又问:“你父亲是否曾任袍泽中学的校长?”
礼红哽咽道:“不要问了,你……一定是小弟!”
港客当即给礼红鞠了一躬,哭道:“姐姐,我正是小弟啊……”
是的,他正是礼红同父异母的弟弟。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礼红想起了数十年前自己离开家园,奔赴国难之日,姨妈怀抱小弟,在江岸为她遥遥送行情景,不觉落下泪来。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个亲人寻上门来。
小弟告诉礼红,他长期患有习惯性落枕,大概是因喜欢使用高枕所致,一直难以治愈。后来从报纸上看到礼红的文章,便如获至宝,待看到作者简介,先是疑惑,之后便激动无比,天下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让他找到了亲姐姐……
礼红还从他口中得知,武汉陷落之前,姨妈就带着小弟逃出了汉口,辗转来到香港。姨妈后来一生未嫁,将小弟抚养成人。十年前,她才无疾而终。她一直未忘记礼红,时常告诉小弟,声称自己对不起礼红,丈夫在世时,她经常给礼红气受。后来丈夫死于非命,她想对礼红好,却又没有机会了,因为礼红为了国家,奔赴前线参战去了,且一去再无音讯……
小弟最后说:“母亲最感到遗憾的是,至死也没能听到您叫她一声妈妈。”
礼红握住小弟的手,早已泣不成声:“姐姐不好,姐姐那时候太年轻,太任性。”
丙夏下班回来,看到礼红姐弟团聚,不禁感慨:“几十年了,还能姐弟重逢,真不容易。”他竟比礼红还要快活,张罗着去了沈阳最具风味的老边饺子馆,与小弟同饮。
那日,丙夏喝高了,回家后对礼红说起酒话来:“你们姐弟团圆了,我倒也想有个亲弟弟,可惜不可能了。有个亲妹妹,却又只能当闺女待。”吓得礼红差点想拿破抹布堵他的嘴。幸好念竹不在,否则,岂不惹出麻烦?
礼红责备丈夫道:“以后不许乱讲话,你说念竹是你妹妹,那我成你什么了?”
丙夏嘻笑着:“你忘了,在武穴城的时候,你不是一直让我叫你妈妈吗?”
小弟在沈阳治愈了落枕,又与姐夫游玩几日,便返回了香港。在这期间,小弟与丙夏处得竟比礼红还亲,分手时,二人依依难舍,都流了泪。
两年后的一个春天,丙夏到南京参加全国医疗会议。在宾馆大厅里,会务组工作人员请与会代表签到,丙夏在签到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并领取了房间钥匙。
与他同住一个房间的也是来自辽宁的代表,可那位代表是乘火车来的,目前还在途中。八十年代中期,乘飞机也是有级别要求的,丙夏虽不是领导干部,但他的级别却不低,因为丙夏毕竟是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
丙夏进了房间,一个人待着便觉冷清,正在洗洗涮涮时,突然响起敲门声,他以为是服务人员,便说了声:“请进!”
门开时,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丙夏觉得此人有些面善,却分明没见过。那人冲丙夏一笑,十分客气道:“请问杨丙夏大夫是住在这里吗?”
丙夏也不知此人为何要找他,便应道:“我就是杨丙夏,您是哪位?”
那人便自我介绍道:“我是长春来的会议代表,在会务组签到簿上看到了您的大名,知道您住在这个房间,我就找来了。”
丙夏只当他是来认老乡的,便与那人热情握手,笑道:“噢,咱们都是东北那疙瘩来的,请问您贵姓,是哪个医院的?”
那人却问丙夏:“杨大夫,您老家是东北的吗?”
丙夏答道:“那倒不是,我是湖北人。”
那人眼睛便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杨大夫,您可知道杨大洼这个地方?
您可知道苏水娥这个人?“
丙夏被他问蒙了,张口结舌道:“你……你么样晓得我屋里的事?”他情急之下,竟然说起了家乡方言。
那人眼中已噙满泪花,轻声叫道:“丙夏哥哥,我……我是你弟弟呀!我叫王小广,我们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丙夏去南京之后,礼红也没闲着,她参加老年舞蹈班和老年书法班,健身之后,便是陶冶情操,晚上又有乖孙女娇莺相伴,倒也不觉孤独。
几天后,丙夏打来长途电话,说是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且还要带一个重要客人来。那个年代,够级别的干部才有家庭电话,礼红当然是够级别的离休干部,所以家里有电话。
丙夏果然如期归来,正是去时一个人,回来却成双。礼红没想到丙夏去南京一趟,竟带回来个亲弟弟!这才知道,当年老辉对他们说了谎,丙夏的母亲并没被鬼子杀害,而是她抛弃了老辉,改嫁了日本医生高桥,并生下了这个叫小广的弟弟。
东北光复后,丙夏的母亲在吉林小北山上吊自杀,高桥也为她殉情,小广被王大夫收养。后来小广考上长春医学院,毕业后留在了长春,与王大夫的女儿王小妹结婚。
礼红听了丙夏和小广的叙述,既惊又喜又悲,含泪道:“想不到丙夏还有这么一个弟弟,经历又这么坎坷,从小就没了父母。”
那时,有一句话刚刚流行,就是“血浓于水”。礼红对丙夏感慨道:“我们家在东北又多了一门亲戚,真是太好了。这些年的巧事都被我们赶上了,我在两年前找到了弟弟,如今,你们也兄弟团聚,应该好好庆贺!”
好好庆贺的结果便是,丙夏又喝高了。这回喝多,就出了事,丙夏早已被礼红治愈的耳疾竟又发作,虽不似当年那般严重,但听力还是下降很多。连礼红的针刺疗法都不起作用了,其它疗法和药物更是无济于事……
就这样,丙夏爷爷耳朵至今也不好使,跟人说话时经常打岔。这不,礼红奶奶在对我这个晚辈追忆似水年华时,丙夏爷爷就在一边笑着,他其实什么也没听清,只是时不时打岔捣乱,笑着说礼红奶奶是“傻老太婆”,奶奶也不搭理他。
礼红奶奶那时已经八十多岁了,人生之路即将走到尽头,她的故事似乎也该结束了。可是,我与她家的故事恰好刚刚开始。
那是本世纪初,我正与她的宝贝孙女娇莺热恋着。在汤奶奶家里,看着她端庄慈祥的笑容,倾听她讲述逝去的风云,我多么渴望成为老杨家的一员啊。我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实现愿望,成为礼红奶奶的孙女婿呢。然而,我与这个家庭的故事刚刚开了个头,便不得不结束了,因为半路杀出个小日本,他居然夺走了娇莺。
我是在大四那年与娇莺相恋的,她当时正在读大二。我们交往了两三个月后,她便把我领到了奶奶家。娇莺声称她跟奶奶最亲,至于父母呢,那就差远了。她告诉我:“奶奶都八十多岁了,真不知道,要是没了奶奶,我还有什么兴趣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知她是开玩笑,还是在说正经话。
初次到汤奶奶家时,两位老人都不在家。一进门,我便看到了大厅墙壁上的几张黑白照片。每一张照片中都有一个美轮美奂的女军人。以娇莺的模样,在我们学校即便不是数一数二,至少也能数到三了,决不会从前五名掉下去。可她与照片上的女军人相比,还是逊色不少。不,是根本没法与人家相比。每张照片中,女军人都穿着不同时期的军装。如解放战争时期的,五十年代苏式的,六十年代的……
我指着照片问娇莺:“莺,这个美女是谁呀?”
娇莺自豪道:“除了我奶奶,还能有谁?别人敢长得这么漂亮吗?”
我说:“她可不仅仅是漂亮,而是美。”
我和娇莺正说着话,奶奶就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把剑,显然是刚健身回来。
尽管她白发如雪,但我仍被她的美貌震惊了,真难以想象,老人竟然也可以美成这样。娇莺嗲声嗲气叫了声:“奶奶……”我和奶奶家的故事就这样开了头。
从此,每到休息日,我必到汤奶奶家来。不为别的,我喜欢和这个美丽善良的老奶奶交往,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吃她做的辣到心口窝的湖北菜……
看得出来,她对我这个未来的孙女婿也很满意,常夸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而且人也长得够派。我身高一米八四,啥也不差,说得上是个好男儿了。
然而,就在我已经毕业,并参加了工作后,却形势突变,娇莺闪电般和那个叫做江平的小日本杂种好上了。她还绝情地对我说:“我们之间应该画上句号了。”
可是,我却装了满脑袋问号,我说:“怎么,我哪点不如那个小日本?”
她的回答便是:“你哪都比他强,可你没人家日本人值钱。”
听听,龙的传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气得我大叫:“我他妈的消死那个小鬼子!”
娇莺冷笑道:“你相信不,小日本消死你啥事也没有,你敢消死小日本试试?
无论政府还是我人民警察,都轻饶不了你,要不怎么就说你没日本人值钱呢?“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人家说的居然都是实情。
我只好抛出第二个问号:“你奶奶那么喜欢我,你就这么跟我分手,她能同意吗?你可考虑过老人家的感受?”
娇莺也不必说出三言两语,只一句话就把我噎回去了:“我自己的事与奶奶无关。”听听,以往她说什么来着?她可说过,一旦没了奶奶,她都没兴趣活下去了,可是为了这个小倭奴,她连奶奶都不要了。
我本想抛出第三个问号,谁知她一瞪杏眼,板脸道:“怎么,我是在答记者问吗?我没那个义务,你少粘粘乎乎没完没了,哪像个男人!”我那时在一家小报当记者,所以她才这么说的。
娇莺这句话把我伤得不轻,妈的,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娇莺既然毫无爱国之情,铁了心跟定小日本,我也就不再破裤子缠腿。于是,胸中千万个问号化成铿锵有力的一句话:“滚你妈个臭屄吧!”然后丢下面红耳赤的她,昂首挺胸,从容离去。
身后,传来她娇滴滴带着哭音的骂声:“混蛋,你真讨厌!”
我与汤奶奶家的故事,到这里,想必也应该画上句号了。
四
然而,事情并不像我想得那么简单。分手后,我越发想念娇莺了,尽管我在心中列举她种种差劲之处,以此证明她不值得我去怀念。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她。
无数夜晚,我梦中都会出现她的音容笑貌。梦醒后,我会忍不住溜到她家所居的小区门外,为的就是看上她一眼,重温往日的美好感觉。
好在我们小报社作息制度并不严格,跟主任打声招呼,声称采访去了,便可以不到单位了。
我接连数日,徘徊在娇莺家小区的院外,却只看到过她一次,而且距离很远。
她当然没发现我,因为她的身边跟着那个叫江平的小日本鬼子,娇莺似乎正沉浸在幸福之中。那个日本畜生的手无耻地揽在娇莺的柳腰上,有一度还滑到了她浑圆饱满的屁股上。气得我七窍生烟,阴茎却不争气地坚硬起来。
那个小日本一看便是百分之百整过的假货,因为倭狗根本就不可能长出那种相貌来。看他的鼻梁,酷似于欧洲人,又高又直;一双眼睛有如卡通画中的美少年,又大又圆,与窄小的面庞都不成比例了。难怪娇莺会为了他而抛弃我,这丫头从小就爱看日本卡通读物。鬼才相信这是他的真实面目呢。
看来,中国文化界的“汉奸们”已取得了初步成功,使我国不少无知少女对日本充满了好感。
我本想过去消那个日本假货一顿,怎奈不远处,有个警察叔叔正在学雷锋做好事,扶一位老大娘过马路。想起娇莺曾说过“你要是敢消死日本人,政府和人民警察轻饶不了你”,只好作罢,谁让老外在咱的国土上高人一等了。
那天回家后,心情格外郁闷,主要表现在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一声接一声地嚎叫着郑智化的歌曲:“……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正应了那句俗话:“男愁唱,女愁浪,老太太发愁上不去炕。”
梦也没啥好梦,尽梦见小日本江平在狂操娇莺,梦醒时,我自己的老二倒硬得都要折断了。遗憾的是,我跟娇莺相处好几个月了,至今都没干过她,最多就是隔着内裤摸过她的屄,我的同学们都骂我瘾大胆小,憋死拉倒。
记得我和娇莺交往一个多月后,正是九月初的一个周末,我们到大连她外公家去玩,她外公是谁?就是陈书记啊,不过现在也早离休了。
见过外公后,我们又去金石滩玩海,金石滩距大连市区较远,而且已是九月了,海水渐凉,游人就不太多。我为娇莺租了一顶小帐篷,她在里面换泳装,让我在外面把门望风。我在外面守了一会儿,便忍耐不住了,心想:我又不是小狗,守什么门?我宁可当馋猫去偷腥。
于是,我心一横,钻进了帐篷,可惜,她已经换完泳装了。娇莺身着泳装真是迷人,肌肤雪白光滑,腰身纤细柔弱,乳房饱满,屁股肥大……
我被撩得心中冒火,一把就抱住了她,她用力推着我,说道:“不……不要啦……”我还是第一次拥抱她呢,我隔着薄软滑溜的泳装摸她的乳房,后来又把手探进泳装里摸索她的奶子,那手感真好,又软又滑又有弹性,还有难以形容的香气,十分醉人,这也正是我至今仍想念她的原因之一……
当我放开手时,娇莺竟瘫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浑身战栗不休。我以为她哭了,忙把她拥在怀里说:“莺,对不起,我实在太喜欢你了。”
她依旧捂着脸,却并没有哭腔:“你真放肆,人家可还是个黄花姑娘呢!”
原来,她根本没哭。不过,像她这样纯洁的女孩真是不多了。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操她,只想把那种神秘美妙之感保留到结婚之时。我竟然自信到已经发傻了,还以为我们永远也不会分手了呢,谁能预料到我们的结局竟会是这样?
这么想着娇莺,我不由自主就手淫起来。
在一个雷雨过后的下午,我又去了娇莺家门外。刚到小区门口,就见江平从她家所在的门洞里出来了,一副得意神情,牛逼哄哄地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我的心突然很乱,只想探个究竟,那小鬼子在娇莺家到底做了什么,娇莺是否已被他摧残。
于是,我快步走进小区,门卫扫了我一眼,见我气宇轩昂,一副坦然样子,也没敢对我发问。我在娇莺家的门洞口按响了对讲机,那熟悉的娇语声传来:“谁呀?”
我故意勒细嗓音,模仿着娘娘腔类男人的说话声:“是我,娇莺,我是江平,我还有件事没跟你说呢,快给人家开门啦呀……”
我的心“咚咚”跳着,生怕被她识破我的声音,拒绝我没关系,倘若遭到她的奚落,那就太没面子了。还好,这臭丫头,可能早被小日本操昏了头,居然毫不怀疑便开了门。我上了楼,来到她家门外时,她已经将门开了一条缝,大概在迫不及待等着江平进来吧?
我果断地推门而入,听到她拿腔作调,嗲着声问:“哎呀,我的小乖宝宝,我的老公,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呀,这么急着又回来了。”骚货,她跟我谈恋爱时可从没这么贱过。
及至她回转身来,看到来人是我时,脸色顿时变了,什么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是她现在这样:“怎么会是你?你来干嘛!”
我盯着眼前的娇莺,早已火冒三丈,他妈的,这丫头看上去不是妓女,胜似妓女。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能露出肚皮的吊带小背心,下身几乎是透明的白色丝质内裤,十分窄小,都勒进了屁股的肉缝里……
她的大乳房在背心里依稀可见,乳头将背心顶起。肥嫩的肚皮露在外面,肚脐眼深陷如酒盅。下身隔着内裤,可清晰地看见浓密的黑草,且内裤都湿透了。
滚圆雪白的大腿,挑逗得人充满了欲望。而她穿这一身并不是为了迎接我,却是穿给那个小日本的,这怎能不令我光火?
我问道:“刚才那个小鬼子都对你做了什么?”
她都不屑瞅我一眼,小脸一绷:“你管呢,谁给你权力干涉我们的事了?请你出去,我不认识你!”
我咬牙切齿道:“贱货,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杨娇莺小姐!”话一出口,一股怒火便夹杂着欲火从我心头猛窜至头顶。
见我步步逼近她,娇莺吓坏了,连连后退,眼神中透出恐惧,可她的嘴倒挺硬:“滚开,我要喊人了!”
我骂道:“喊个屁,这楼门洞里,哪个邻居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
娇莺吓得语无伦次了:“那……告诉你,臭流氓,我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我让他打死你……”
我都被她的胡言乱语逗笑了,我威胁道:“操,就算你父母同时回来,你们全家三口捆到一起,也不是我的个,我连你爸你妈一起消。”
娇莺连害怕带着急,都快哭了,拿起手机吓唬我:“那我打电话……叫爷爷来消你。”嘿嘿,我可是怕她爷爷呢,他爷爷是神医,都能把日本鬼子的膀子卸掉,多厉害呀。不过,娇莺的话实在太气人,我好歹也是她前男友啊,她竟视我如洪水猛兽,想为日本鬼子保住贞操。
我怒吼道:“闭嘴,骚货!不许侮辱你爷爷,他是抗日老前辈,你不配做他老人家的孙女。”说话间,我已经抱住了近乎于赤身裸体的她。
“不,不要……”她叫起来:“你越是这样,我对你就越没兴趣……”
“你错了,小娇莺。”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看你像个可耻的婊子,任何对你有想法的男人都能得到你,现在你的身体归我了,我不能白白便宜那个整过容的日本鬼子。”
她悲愤地叫了一声,在我怀里挣扎扭动起来,可根本没用。我隔着内裤,探索她的屄缝,那里湿得一塌糊涂。我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背心和裤衩统统扯掉了,天啊,她洞开的嫩屄里,果然向外溢着乳白色又臊又热的精液!
这个贱货,方才真的被江平操了。数月前,我摸她一下,她都要捂住脸委屈得不行,还说自己是“黄花闺女”,可她才跟江平交往几日?就向人家献身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娇莺还想喊叫,已被激怒的我一把就将她按跪在地毯上,并将她的背心和内裤胡乱抓成一团,掰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我来过娇莺家多次,对她家那叫相当熟悉,知道她家里屋衣柜里有几根绳子,是她父母当兵时捆背包的军用行李绳。她妈妈爱军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常把那行李绳拿出来,拴在楼下的路灯柱上,晾晒被褥。有好几次,都是我帮爱军阿姨拴的绳子。
于是,我把娇莺挟在腋下,抱着她走向里屋。她踢蹬着双腿,用小拳头捶打我,我根本不在乎。上大学时,我曾是校足球队的正选门神,通常情况下,两个普通男人如果不动用家什,也很难对付得了我,何况娇莺这样一个弱女子,她长得又那般娇嫩。
来到里屋后,我就把她掼在地上,一只脚轻轻踩住她软扑扑的肚子,即使这样,她也挣扎不起来了。我打开柜门,取出行李绳,这期间,娇莺一直在敲打我的腿,见我没理会她,就又用手指甲抠我,可我的皮肉粗硬,她那两下子只好像是给我挠痒了。
我的脚在她肚子上稍稍加了些力,喝道:“给我老实点,破货!”就这样,她也难以承受了,脸都紫胀起来,眼泪汪汪的,两腿在地上乱蹬。
若是过去,我看到她流泪,一定会万分心疼的。如今,想到她刚被日本人操过,我就毫无怜悯之心了。
我弯下身来,将她的玉体翻过来,先将行李绳系在她的小细腰上,又在她乳房周围狠狠勒过。她肯定极不舒服,却喊叫不出声来。我在她白嫩的大腿上,甚至肥大的屁股蛋子上也都绑上了行李绳。
她那粉红湿润的屄是那么神妙,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裸露的阴部呢。只可惜,处女之身已遭日本鬼子破坏,屄洞口依旧在流淌着白色的精浆。
更令我痛惜和激愤的是,她那琥珀色皱起的肛门,也尚未闭紧,同样往外溢着精液,这个小鬼子一连干了她几次啊?连她的屁眼也没放过!可即便这样,她那粪门在我眼中仍然赏心悦目。
我手握住绳头,在她身边转悠着,权且将她看成是我的一匹小马。她那白如凝脂的乳房,因周围被勒捆着,便更显饱满,就像两只大椰子,垂挂下来,在我心里激荡起阵阵欲流。
她拼命想夹紧双股,似乎要掩饰骚屄中的什么宝藏,但双股并不听命与她,依然张开着,那是因绳子所勒的结果。眼下,她在我面前,哪里还有什么隐秘可言?
我看到床上有一只玉质抓挠,那还是我第一次到娇莺家时,送给她父母的见面礼呢。那次我送给她父母的是一对玉枕和这根玉抓挠,都是产于辽宁的岫岩玉制成。我操起玉抓挠,权充马鞭。然后,我分开双腿,半蹲半骑在她身上。我可不敢彻底坐下去,因为那样一来,我全身的重量会压死这个柔弱的尤物。我举起“鞭子”,给了她雪白的大屁股一下子。
“驾!”我驱赶着这匹高傲的小“母马”,“鞭子”抽打在可爱的少女臀部。
她“呜呜”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定是我这一下子击中了要害,但这个被娇宠坏了的小公主却倔强地一动不动。
我勃然大怒,又狠狠给了她一下子。这次下手的确太重了,而且正抽在屄缝上。我命令道:“快点走,要不你会更痛苦,臭货!”
这一次无论她情愿与否,还是屈服了,在地板上手脚并用,慢腾腾向外屋爬去。
“好啊,我高贵的坐骑,咱们再兜一圈。”看到她被我欺凌的样子,我乐不可支。有时,她爬着爬着,便会瘫倒,我就用鞭子让她又大又白又软和的屁股受到惩罚。那时她会很害怕,想叫出声来,但口中塞着背心内裤,外面还勒着绳子,又怎能喊得出来呢?
可怜的小娇莺,她的大屁股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她粗喘着,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表示了。这个小美人对自己的肉体完全被我所控制而产生了一种快感。
我骑乘着她,从里屋到客厅。我对这匹“母马”慢慢的信步感到腻歪了,便调转过身去,依旧骑在她后背上,面对她美丽洁白诱人的屁股蛋子。
我当初怎么就想起送她父母这根玉石抓挠了呢?此时真是个理想的工具。我用抓挠柄拨弄着娇莺屁眼两侧最娇嫩柔软的肌肤。在这有些温存的折磨中,她快速地扭动着娇躯。我把抓挠玉柄顶端放到她的粪门,轻轻一按,就像刀切奶油,很轻易就按进了屁眼中。这时,她扭动得更加剧烈了。
我赏玩着她的屁股,自娱自乐了半天,玉石柄在她屎眼里深入着,转动着,她那里面便淌出了混有精液的黄屎,臭烘烘的,但并不令人作呕,反使我欲火更旺。
我拔出沾满臭粪的“鞭子”,又细看她玫瑰色阴户,正在滴淌着骚水和精液,它是如此热切地需要爱抚的,实在令我激动。
现在,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完全听命与我了。为了给小日本戴一顶沉重的绿帽子,我认为不能心慈手软。
我仍叉腿坐在这匹世界上最美丽坐骑上,抚弄着她下身肥美的双唇,还有芳草地上的卷毛。她对我的举动回之以一连串娇滴滴的呻吟。这臭丫头真是妙不可言,她虽然倔犟,但却在我鼓捣下越来越湿润了。
我的手指接近了洞口,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遮挡地玩弄女人屄啊,而且是我那么心仪的姑娘,我激动得心脏都要爆开了。指尖触碰之处,湿滑得令人难以置信。我的鸡巴已将裤裆高高撑起,我知道,只要一掏出这家伙,靠近娇莺的大白屁股上,就可以满足我的生理需求了。我曾经意淫过她多久了?为了她我白白浪费了多少生命之精啊!但是,我还想多耍弄她一会儿,以此做为对这个美丽负心女郎的惩罚。
我的手指滑到了紧而湿漉的缝隙里,寻觅着我从未探索过的风光。我那接惯了足球的大手,手指又粗又长,半个指头尚未伸进去,她的屁股便猛然一绷,并向后缩去。我心想:“妈的,那个叫江平的小日本鸡巴到底有多小?我才伸进半个指头,她就感到了这么痛苦。”
我从她身上下来,只见她身体僵直,瑟瑟发抖。我拉她起来,好好欣赏着她,真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由于屁股被行李绳紧勒着,她站立时不得不稍稍分开双腿,这使她屄门和后庭门暴露无遗。再看上身,勃起的粉红色奶头坚硬着,如果实的花梗,令人垂涎。真想咬进那雪白的乳房中,让我干涸饥渴的舌头浸润在她的乳汁中,尽享甘甜。
我的眼睛扫向了餐厅中的饭桌,她家客厅是与餐厅相连的,餐桌是椭圆形,我突然为自己疯狂的想象力而感到激动。于是,我又拿起一根行李绳,揽住她的腰,将她挟抱到餐桌旁。
娇莺预感到了我的企图,对我投来畏惧的目光。我先把行李绳分为几股,横挂在餐桌上,并做好套子。然后强迫她钻进餐桌底下俯卧,她尽管不情愿,但一是怕我动粗撒野,二来她似乎也对即将开始的新惩罚感到好奇,所以还是按我的意思办了。
我用绳子套住她的脚踝和手腕,又在她腰腹拦上几道绳子,不断拉紧绳套,她那无助的身体就被横着慢慢吊离了地面,脸朝下,被绑在了桌子底下。由于她的整个身体比桌子长,因此脸和双脚都露在了桌外。
娇莺就那么被绑在桌下,不能说话,一动不动。她的双腿被我用绳子分开,大张着,两只美妙的乳峰垂挂下来,不停地乱颤。她面有惧色,因为她知道目前已完全身不由己,全看我怎么玩她了。而她的美目中,却还流露出另一种眼神,一种渴盼的欲望。
我跪在她下面,欣赏着昔日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如皇后般的小娇莺。她双乳圆润光滑,软软地垂下来,顶端是粉红坚挺的奶头。这么娇美的肉体,已折磨过我多少夜晚了?我从她乳房开始,轻轻抚摸揉弄,双手捧着它们掂量。它们在我的大手中软软无力地滑动,激起了我吻它们,舔它们,吸吮它们的欲望。
我钻到桌下,躺在地上,仰起上身,把一只乳头放进嘴里,轻轻咬动着,手指则捏着她的另一只乳头。
娇莺的呼吸声越来越短促粗重,从她被堵的口中发出呻吟,口水已浸透塞在嘴里的那团背心裤衩,流淌下来,当我想歇口气,把脸露出桌外时,她的口水就全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正因如此,我的注意力才转向了她的嘴唇。她的唇红润、小巧、丰满。我曾在多少个不眠之夜想象过,这么小的樱唇,含住我特大号的鸡巴,将会是怎样的感觉?
于是,我把勒在她嘴外的绳子拉到她下巴上,手指伸进她口中,掏出了那团湿透的背心裤衩。
她粗声大喘起来,并怒骂道:“快给我松绑,放我下来!你这个暴君、法西斯分子、恶棍、臭流氓、萨达姆!你算什么男子汉?一点也不绅士!”瞧她那愤怒的样子,就好像压根没被日本鬼子操过,却如同一个冰清玉洁的圣女,竟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害处女的样子,拿自己当什么了?看起来,她似乎把自己当成女英了。
我却在她眼里看到另一种内容,一副欲火难忍的娇羞模样。当我摸她红唇时,她一口咬住了我的大拇指。但是一点也不狠,她根本就没用力。我知道,这只是她象征性的反抗而已。
我吓唬她:“你咬,使劲咬啊,我要让你受到比屁股挨抽更难受的惩罚。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汉奸,荡妇!你给我乖一点,要不,我明天把所有的哥们都叫来操你,他们中不少人比我还野呢,操死你,臭娘们!”
说完,我钻出桌子,拉开裤门的拉链,拨开三角内裤,掏出了急不可待的鸡巴,龟头直抵她的红唇。
她虽然紧闭小嘴,但我那老二实在太硬了,很快就戳了进去。我一米八四的身材,肌肉男,屌当然大于常人,足有一尺左右,插入她口中,差点呛到她,她咳嗽起来,但又不敢用力咳,好像怕不留神咬伤我。这一刻,我感动得差点流泪,心都醉了。多好的姑娘啊,我这其实是在奸污她,可她却没有一丁点要伤害我的意思,心地实在太善良了。她似乎天生就有这种技巧,居然津津有味地享受着,吸吮我坚挺的肉箭。
我兴奋无比,本来,我是做好了她咬我阴茎的准备,我是拼死也想享受她的樱唇啊。
娇莺的双唇如丝绒般柔和,她轻舔着我,我想忍也忍不住了,满满一肚子精液,像一股股火辣辣的激流,奔涌到她的喉咙里。她想吐出来,可我不许她吐,
那可是我成千上万的子女啊1
“咽下去,我的好老婆!”我对她轻声下令,“这是生命之精华,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浇灌。”真没想到,娇莺很听话,尽管被呛到了,但还是把精液强咽了下去,甚至把流淌到嘴边的精液也用舌尖舔进口中。啊,这个曾在我面前刁蛮任性的姑娘,面对肉欲竟是如此顺从,能有这样的女人陪伴一生,该是多么幸运啊!可惜,她现在心已另有所属。
我把巨屌从她嘴里抽离出来,让她喘几口气。但她的目光中依然闪动着欲火,真是个骚丫头。我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战斗。
我把她从桌子下解脱出来,又将她俯放到桌面上,然后低下头,靠近她洪水泛滥的蜜壶口,并吸吮起来。我的舌头四处横扫,碰到了她坚硬的阴蒂,她快活
地叫了起来:“啊……坏蛋……小流氓……黑社会……没想到……我……哦……被你搞得……这么爽……“
我舔得越发用力了,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啊……噢……”她的高潮已经到来,我却继续舔着,直到她肥屄一阵哆嗦,穴里喷溅出一股香气四溢的阴精。
“天啊……”她为那突然而至的心醉神迷的感觉而大叫出声。我决定在她缓过神来之前,彻底攻破她的最后防线。令人满意的是,我的钢枪竟然又自动填满了子弹,随时准备投入新的战斗。我把钢枪顶端顶在了她湿润柔软的洞口,双手抓住她大腿,把她紧紧抱住。
打死我也不信,刚被江平操过的娇莺,竟会痛苦地哭出声来,而我的第一次努力也以她的哭声而告终。怎么回事?难道江平的鸡巴不是鸡巴,而是火柴棍?
她那刚被小日本操过的洞口竟那般窄小紧实,难以攻破。但这激起了我更坚决的冲锋意识,我用力一插,“咯噔”一声,进入了她隐秘之处。
我的阳物兴冲冲急切切闯入通向她宝藏的快乐之门时,感觉到了撕裂肉体的声音。她高声叫着,扭动着身体,似乎想逃脱我所向披靡的肉矛,但却徒劳无功。
“不……啊……不……你不能……妈呀……”她叫起来。不过晚了,我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击着她的城堡。我如饥似渴地抽插着,她的屄洞柔软光滑,火热地裹住了我饥俄的大鸡巴。我知道这一次还是坚持不了太久,因为我已经感觉到阴茎根部聚集了千军万马,可以喷射到娇莺姑娘湿润的小骚屄里了。
“噢……你又来了……”她阴道一阵紧缩,浑身战栗起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她做为女人,第一次达到高潮。
我和她同享着快乐的时刻,忘情地大叫着,让精液涌了出来,射进了她娇美的肉体里。
当我从她身上下来时,既惊讶,又高兴,因为我看到,鲜血混着精液,不断从她屄里涌出。我简直是在开垦处女地啊!谁能相信,她此前已被小日本干过N次?
但我还没完,她还有另外一个更迷人的通道等待我去征服呢。
我又玩起了娇莺姑娘的屁眼,全然不顾她的哀求:“你还没够吗?大钉子……
人家寒假就要和江平去日本了……你就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庄重和尊严吧,我知道你是有教养的人。“”大钉子“就是我的绰号。
我才不听她的恳求呢,她现在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我的玩物,我泄欲的工具而已。
娇莺琥珀色的屁眼正在收拢,外面江平留下的精液已经干了。我便沾了一点她的骚水,抹在起皱的菊花瓣上。我先伸进去一根手指,然后将两根手塞了进去,她疼得向一旁缩了一下身体。但这并没能阻止我,我发现玩别人的女朋友或老婆就是爽,可以毫不在乎弄疼她弄坏她,反正是别人的“东西”,自己没必要珍惜。
试想,如果现在娇莺依旧是我的未婚妻,我哪里舍得这么践踏她祸害她?百般呵护她还来不及呢。
当我在她肛门中塞进三根手指时,我猜测她今天能够第三次接受我的大鸡巴了。我为自己的战斗力感到骄傲,我下身的斗士竟然又挺直了,随时可以冲锋陷阵。当然,这也是因为娇莺的身体实在太有魅力了,能够刺激任何一个男人一硬再硬。看到她被行李绳勒绑下的阴户和屎眼这么赤裸地展现在眼前,我的鸡巴激动得乱颤。
于是,我抓住她那被抽打得红肿的大屁股,猛地将自己超长超粗的阴茎撞了进去。她只是在我插进去时不由自主地“唉呀”叫了一声,随即就低声呻吟起来。
我已经不像方才插她阴道时那样快速狂顶了,而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尽情享受着她美妙的屁眼。
对于我的鸡巴而言,她的屎眼实在太紧太小,就像一只握紧的拳头,牢牢套住了我的大阳物。我双手抱住她肥白的大腿,将她捧着抱起,一路抱着她,一路抽插她的屁眼,直将她抱到沙发旁,然后把她俯按在沙发上,继续干她。这期间,我的阴茎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的粪门。
我看到了她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便拿起来,调成震动。我继续抽插着她的肛门,并准备将手机塞进她的阴道里。娇莺慌恐地叫起来:“别……不要……大钉子,你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你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呀……”但是,我只一用力,手机就被她湿润滑溜的骚屄吞了进去。她猛烈地扭动起屁股来,并发出了母兽般的嚎叫。
我按下她家电话座机的免提键,拨通了她蜜穴中的手机号码。“吐噜噜”,手机在她骚水四溢的肥屄里发出沉闷的振动声,娇莺身体也随之战栗起来。我插在她直肠里的阴茎隔着那层柔软的嫩肉,感受着手机振荡带来的快感,真是太美妙了!
我紧紧抱住她,抽送得越来越急,最后随着一声兴奋、圆满的大叫,我和娇莺一起达到了高潮。
我把娇莺身上的行李绳解开后,她已处于昏厥状态。我将她抱到床上,无论如何也弄不醒她。这令我极其惶恐,心慌的结果,便是我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我竟然丢下了昏迷的小娇莺,像个可耻的败军之将,匆匆逃离了弥散着娇莺屎臭味和骚水气息的房间,连塞在她屄里的手机都忘记掏出来了。
出门后,我急忙打了一辆车,一溜烟地回了家。到家后,喘息方定,细细回想着在娇莺身上所作的一切,我不禁汗颜。回忆着蹂躏娇莺的每一个细节,我突然发觉自己就是一个罪犯,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我凌辱了娇莺,可真正应该感到耻辱的却是我自己。女友跟你分手了,你就去强奸人家,还用各种卑劣下流手段
折磨这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弱女子……
我成什么了?不错,娇莺是被小日本操了,我应该愤怒,但这就是我犯罪的理由吗?我痛恨日本鬼子当年在中国女性身上所犯的罪行,然而,我的所作所为又比那些兽兵强多少?我可是在自己同胞身上施暴的啊!娇莺会怎样看待我?她会去报案吗?那样一来,我可就身败名裂了。想必这件事情发生后,娇莺会恨我一辈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丫头可真好,实在够味。
第二天,娇莺那里毫无动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看起来,她是放了我一马。然而,人家越是这样宽宏,我就越发内疚。娇莺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曾有机会报复和伤害我,但她没那么做。今后,我是无颜再见她了。不仅如此,我也再没有脸面见她的家人了。
想到她的家人,我就想起了慈祥的礼红奶奶,我强奸了奶奶的小孙女,真是恶劣的兽行。我想成为礼红奶奶家庭成员的梦想,算是彻底破灭了。
反省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去上班。主任来了数次电话,让我去社科院,采访一个什么文化界老同志学习我省某位大官关于什么方面讲话的座谈会,我也懒得去。后来主任来电话发怒了,问我:“你还想在报社继续干下去不了?”
当时我心中正烦乱着,听到主任这般不客气,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便全在这一刻喷发了出去,我冲着手机骂道:“我操你妈,主任!”
电话那端立刻没了动静,我还以为主任气得挂机了呢,正想关掉手机,不料主任又出声了:“你……你骂我?”
“骂你咋的?没准我还揍你呢。”既然已经骂过他了,我就再也不怕什么了,我是活驴我怕谁?
谁知主任在电话中竟然“扑哧”乐出了声来:“你……你骂我,那我不会也骂你呀。”我知道,他是对我的活驴态度感到无奈了,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以挽回面子。
可我的驴脾气既然已被撩起,就偏不给他台阶下,我说:“你敢骂我一句试试?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呢!”
这回主任真的挂机了,大概他也知道我会踢球,脚头子老狠了。
这么闹过之后,我知道自己在报社呆不下去了。不仅如此,沈阳这个伤心地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这个城市原本就不是我的家园,我是吉林四平人,考上大学后才到沈阳的。既然娇莺已不再属于我,甜蜜的爱情已离我远去,我还有继续留在举目无亲的沈阳之必要吗?
当我登上南下广州的列车时,汤礼红奶奶的电话打进了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