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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4-01 01:30:52
第十回夏王寿宴
骄阳明媚,晴空万里,玉京的街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经过于秀婷和楚婉冰的治疗后,龙辉已然恢复过来,他此刻骑着一匹深黑色的宝马,带着十多名护卫,领着一架精巧雅致的马车,穿过这热闹的人流,进入王孙胡同,在一大宅门前停驻——夏王府。
门前的匾额上烁烁两个流金大字,如龙游蛇走,金碧辉煌,红木石雕所带来的魄力直逼而来。
此时的夏王早已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宝马华轿整齐有续地停放着,珠光宝气的达官贵人互相道好,府前整整齐齐站着两排身着桃衫的娇俏婢女,为来客引路。
整个夏王府热闹得如同玉京城的集市,却又不失尊贵,今日便是夏王的五十大寿。
龙辉翻身下马,命人递过名帖,夏王府的家丁接过名帖脸色倏然一沉,恭敬地朝里边朗声传话道:「龙辉龙将军偕夫人前来!」
周围的宾客纷纷顿足,回头观望,对这个大恒年轻将军甚是好奇。
这时两顶华轿抬到夏王府门前,一名家丁模样的人朝夏王府仆人也递过一张帖子,仆人念道:「裴国栋裴大人到!」
只见一名富态男子缓缓从轿中走出,笑容可掬,朝着龙辉打了个哈哈道:「外界传言龙将军身染重病,老夫说什么也不信,像龙将军这般神勇铁将岂会倒下,今日一见果真证实老夫所想,将军真是大恒栋梁啊!」
虽然只是首次与裴国栋交谈,但所谓拳不打笑脸人,龙辉也抱拳还礼道:「裴大人客气啦,在下还嫩得很,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大人提点。」
裴国栋呵呵道:「客气,客气。老夫这儿有位朋友对龙将军甚是仰慕,不知将军可愿一见?」
龙辉回笑道:「能跟裴大人结交之人定是非凡人物,如此人物龙某还巴不得见上一面呢。」
裴国栋甚是受用,朝后方的轿子说道:「尹先生,请下轿吧,龙将军已在等你啦。」
随着裴国栋的声音响起,一名华服儒袍男子走下轿子,举止威仪,相貌堂堂,气质儒雅,一看便是鸿儒大豪。
那男子朝龙辉拱手道:「在下尹方犀,见过龙将军。」
龙辉微微一愣,还礼道:「原来是学海儒门雨卷楼主,龙某失敬!」
尹方犀笑道:「龙将军之威名,在下仰慕许久,只是无缘得见,今日借着夏王爷寿诞才得此福缘。」
两人各自说了几句恭维的话,龙辉忽然话音一转,说道:「今日是夏王爷寿诞,吾等还是进去替王爷祝寿,莫要在此阻挠其他宾客。」
尹方犀笑道:「龙将军所言甚是,都是在下见到将军后,心情澎湃做了些失礼之事。」
对方不着痕迹的给自己戴高帽,龙辉也敬他一丈:「楼主客气了,在下一介粗人能见到楼主这般儒雅名士也是大大的机缘,以后有机会再与楼主好好详谈。」龙辉回身掀开马车的帘子,说道:「夫人,夏王府到了。」
马车内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有劳相公了。」
声音虽不大,但音色温和轻柔,给人一种十分舒服温暖的感觉,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名盛装少妇提着裙裾弯腰走出马车,明眸皓齿,气质娴淑,蛾眉如画,顿时全场一片静寂,所有目光竟全数集中在这少妇身上。
尹方犀微微一愣,赞道:「江南第一才女果真是名不虚传,外秀慧中,也唯有此等佳人才是将军良配。」
他这句话将龙辉和秦素雅同时都捧了一把,叫人听得十分舒服。
秦素雅也含笑回礼道:「妾身见过尹楼主。」
秦素雅刚走出来,却又见龙辉搀扶着一名佳人下车,只见此女梳了个妇人髻,头插垂珠玉簪,纤细修长的玉颈挂着一窜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身襦裙套装,白色为底,粉色雕花,袖子处更有仙鹤展翅,衣裙虽是华贵秀丽,但却在其容颜下失去了光泽,仿佛天下灵秀都被她一人给独占了,就连秦素雅之花容也逊色三分。
裴海峰在朝廷滚打多年,更是见过不少王妃贵人,但其无一人能够比得上这名女子,哪怕是周皇后此等国母之容,似乎跟她比起来也像是一个街边乞丐。
这名盛装少妇正是楚婉冰,今日她便正式以龙府大夫人的身份随龙辉来王府贺寿,这只小凤凰虽不喜欢首饰和华服,但今日是王爷寿诞,她也只能随波逐流。
不得不说这些她这身装束竟显得雍容华贵,端庄美艳,就连龙辉也惊艳不已,暗忖道:「若给这丫头换上后冠凤袍,简直比皇后还要皇后,那周皇后就像是街边乞丐。」
但龙辉转念一想,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天生就有一股贵气,只是她平日喜欢白衣素裙,不佩珠花,又加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性子,常常跟丈夫和姐妹嬉笑耍宝,所以才没感受到她发自骨子里的华贵和高傲。
尹方犀养气功夫极佳,眼中露出一丝惊艳后便恢复过来,朝龙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虽对楚婉冰十分好奇,但毕竟开口询问他人女眷姓名乃是一种不敬之行为,除非他认识对方女眷,想跟秦素雅一样,说上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龙辉双臂轻弯,二女心领神会,伸出素白玉手挽住丈夫臂弯朝王府走去,龙辉只觉得身坠云端,妙不可言,不由暗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三人入席坐下,俏婢端来恭敬地茶水和糕点,殷勤地伺候三人。
楚婉冰暗中传音道:「小贼,这夏王倒还真够奢侈的,这些糕点随便一个都价值不菲,每个宾客来上这么一桌那得花上多少银子呀。」
龙辉回音道:「夏王乃是皇帝老儿的胞弟,封邑乃诸王之冠,再加上他不入朝堂,不争权势,所以甚得皇甫武吉欢心,对他也是百般照顾。」
楚婉冰暗自吐舌道:「这王爷还真是有钱,这一顿寿宴都快有我们族半年的收入了。」
秦素雅低声道:「冰儿,夫君不久前不是刚抄了昊天教的家吗,你若缺钱用就问他要啊。」
楚婉冰拍手笑道:「素雅你真是提醒我了!好夫君,嘿嘿……快拿来吧!」
说着就朝龙辉摊开雪白的手掌,一副管家婆的模样。
龙辉干咳道:「冰儿,今天是夏王爷寿宴,咱们回家再说吧。」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道:「少转移话题,你现在就得答应我,把昊天教的银子交出来!」
秦素雅则是在一旁推波助澜道:「是啊,夫君,有冰儿这么好的一个理财高手在,你可省心不少。」
龙辉无奈长叹道:「哎,那以后就要劳烦夫人了!」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替夫君分担,乃是妾身做妻子的责任。」
夫妻三人正在低声细语时,却见有人朝这边走来,定神一看竟是白翎羽。
龙辉一看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婉媚,一个端雅、一个刚硬,这三个妮子凑在一块还不晓得会发生何事呢。
白翎羽将情人间的爱火压制住,以同袍之礼跟龙辉打了个招呼,又暗中跟楚婉冰交换了个眼神,不露神色地坐在龙辉左手边的座位。
龙辉这边的座位乃是为朝廷大臣专设的,所以白翎羽便在此入席,而北面的座位乃是一些不再朝中任职但却又有崇高地位的人士,比如像赵桧、尹方犀等人,东面则是皇亲贵戚的席位。
白翎羽刚入座没多久,便又有人走来,这回来得人除了裴国栋外,尚有崔远志和崔煊毅父子,这三人有说有笑,若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还以为是世交而不是世仇,最叫龙辉和楚婉冰夫妻二人费解的是高鸿竟然出现在裴国栋身旁。
楚婉冰传音道:「小贼,裴国栋和高鸿怎么走到一起了?」
龙辉也是极为费解,按理来说裴国栋属于齐王派系,高鸿则是宋王的人,这两人本应是水火不容,但却是走到了一块。
龙辉低声道:「冰儿,会不会他们仅仅是做表面功夫而已?」
楚婉冰摇头道:「我看不像,崔家父子与裴国栋虽是和颜悦色,但眼中却隐藏着一丝凶光,而高鸿眼里十分平静,裴国栋也无提防他的表现。」
顿了顿后,又说道:「当初在秦家我就觉得这小子不妥,似乎有着两头摇摆的想法。」
龙辉点了点头道:「冰儿,我会注意他们的。」
随后又问道:「对了,冰儿,你有没有看出高鸿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比如说中毒之类的……」
楚婉冰媚眼凝华,仔细在高鸿身上停留了许久,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人气息时而沉时而轻,像身患重病,但心坎、丹田处又有一丝清气流动,似有源源不绝的生机。」
龙辉对医道并不熟悉,于是又问道:「这个又代表什么呢?」
楚婉冰叹道:「要么是中了慢性剧毒,要么就是练功走火入魔。」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练功?他筋骨绵软,手无缚鸡之力,他练些花拳绣腿还可以,怎可能练到走火入魔?」
楚婉冰蹙眉道:「这便是我觉得纳闷的地方,改天定要找个机会探探他的脉相我才能下定论。」
这时,又有宾客入席,这回来的竟然是宋王和晋王,二王入场顿时引来众人的关注和行礼,两人也是朝众人微笑回礼,礼仪做得面面俱到,随同二王前来的还有云汉院主事靳紫衣,此人入场后便往北面座位走去,他朝尹方犀瞥了一眼,笑道:「尹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尹方犀还礼道:「靳师兄客气,快快请坐。」
两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坐下后两人谈笑风生,满面和气,颇显同门情谊。
龙辉寻思道:「佛道为方外之人,对于这种寿宴不太方便出现,但儒门竟来了两大巨头,真是耐人寻味。」
楚婉冰轻笑道:「这有何耐人寻味的,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趁着孔岫逝世的机会来抢夺教主宝座么。」
龙辉叹道:「玉京的水越来越混了,佛门和儒门都露过脸了,只是道门依旧沉默,不知是何道理。」
楚婉冰低声道:「悦华观,那些道士暂且在悦华观落脚,雪芯已经去摸他们的底了。」
龙辉不由一惊,说道:「雪芯昨晚好不容易从和尚庙逃出来,她竟然又去道观踩点,岂不是陷她于险地么!」
楚婉冰莞尔道:「别担忧了,雪芯之所以被困在祥云寺都是为了替你这磨人精寻找线索,这回去道观她纯粹是摸底的,只要她不像昨晚那样横冲直撞,以天剑谷的名号那些道士敢对她不敬吗?」
两人正在咬耳朵之时,却见靳紫衣过来赔礼道:「龙将军,昨日是在下无礼,还望将军见谅。」
龙辉回礼道:「那里,那里,只是内子胡闹,给先生添麻烦了。」
楚婉冰也附和道:「靳先生严重了,昨日都是妾身之过,还望先生见谅。」
楚婉冰心知此人将于宋王一同主持科考文试,所以特来跟龙辉道歉,免得科考时出现不必要的阻力。
靳紫衣与龙辉夫妻三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但走到半途却脚步不由一停,眼睛直盯一个方向。
龙辉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道清奇身影缓缓走入,身着白袷雪衣,容颜俊秀,眉毛修长,宛如利剑般,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尽显大家气派,叫人心生结交亲近之意,在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人,一者是孟轲,一者乃是孔丘。
靳紫衣有些诧异地道:「宗师兄在外云游多年,想不到今天竟也来参加夏王爷之寿宴。」
楚婉冰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这儒者姓宗,十有八九就是沧海阁那个不管事的阁主。」
龙辉不由奇道:「身为阁主竟不管事,莫非他只是个挂名的傀儡?」
楚婉冰叹道:「我听爹生前说过,孔教主有一个师弟名为宗逸逍,虽身为沧海阁主,但不喜拘束,常年在外云游,所以孔教主生前既要掌管天下儒者,又得兼顾沧海阁事务,对这个师弟也是颇为无奈。」
龙辉奇道:「既然如此,儒门为何不将此人罢免,重新换一个阁主?」
楚婉冰说道:「孔岫教主出自沧海阁,对沧海阁有很强的影响力,只要他不点头,谁也别想替换阁主,所以这宗逍遥便一直挂着阁主的名头。但今天看来,此人的出现便成了牵制靳紫衣的妙招,看来当初孔教主也是考虑到了今天的局势才力保宗逍遥的,真是高瞻远瞩。」
龙辉不禁暗赞道:「宗逍遥常年在外云游,在外人看来他远离权力中心,让人无形中忽略了此人,但实则沧海阁依旧保存着孔岫一脉的实力,宗逍遥只要一现身,便可以顺利接纳孔岫遗产,从而抗衡云汉院和雨卷楼,果真妙招。」
果真如龙辉和楚婉冰夫妻所料般,宗逍遥的出现不但令靳紫衣惊愕不已,就连尹方犀也是满脸讶然,最叫他们纳闷的是这个昔日的挂名阁主由于常年不见人影,所以他们对此人了解不多,一时间也很难拟定出相应的对策。
宗逸逍笑道:「靳师兄,尹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两人微笑回礼,尹方犀道:「小弟一切都好,不知宗师兄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宗逍遥摇头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小弟在外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好几斤。」
尹方犀微微一愣,奇道:「宗师兄不是最喜欢云游四方么,为何还会吃不下,睡不着,莫非是外边太过艰苦?」
宗逍遥叹道:「小弟每天合眼都梦到孔师兄,他浑身是血,流着眼泪对我这样说:‘我好命苦啊,尸骨未寒,儒门便要开始内讧,那些本该是儒教栋梁的精英为了一个教主之位竟自相残杀,儒门危矣,我孔岫愧对列祖列宗啊!’你说,我天天做这样的噩梦,能好过吗?」
靳紫衣和尹方犀脸色同时一变,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神采,龙辉和楚婉冰不禁惊愕万分,这宗逸逍如此说话,简直就是跟靳、方两人表明立场,无异于直接宣战,做事甚是莽撞。
楚婉冰不禁叹气道:「孔教主怎会将重任托付给如此莽撞之人,真是叫人费解也!」
龙辉也是这般认为,觉得这宗逸逍着实不堪大用。
秦素雅低声道:「冰儿,话不能这样说,你快看看靳紫衣和尹方犀的表情。」楚婉冰朝着尹、靳二人看去,只见这两人表情极为凝重,似乎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又似满脸迷茫,心中不由惊诧道:「没理由啊,见到这种二愣子的对手,这两个家伙应该是高兴才对,怎会如此沉重?」
龙辉忽然道:「我明白了,宗逸逍越是表现得鲁莽,这两人则更是为忌惮。冰儿,宗逸逍既然是孔教主留下来的暗棋,但却表现得如此愚昧和无谋,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深知孔教主手段的两大主事。」
楚婉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宗逸逍表现得越是无能,那他们则越是忌惮,生怕对方留着什么后手来暗算自己。宗逸逍这一手着实妙哉,叫儒门那些不安分子不敢乱动。」
龙辉笑道:「其实他这番表现颇有引蛇出洞的味道,那些不安分而又蠢笨的家伙看到这个沧海阁主如此无能,那还会按捺得住,不跳出来造才怪,而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大鱼则会按兵不动,宗逍遥便能从容地收拾那些跳梁小丑。」
楚婉冰点头笑道:「确实如此,小虾米虽然作为有限,但在关键时候总是能够拉后腿,宗逸逍就是要借此机会将这些小鬼给铲除了,然后集中力量对付那些大鬼。」
说罢媚眼如水地朝龙辉瞥去,笑道:「小贼,脑子还挺清醒的嘛。」
龙辉笑道:「都是冰儿和素雅的功劳,有你们坐在我身边端的是有如神助。」二女闻言不禁心花怒放,眼波柔媚如水。
就在这时,一声礼炮响起,周围鼓乐启奏,响起一曲长寿歌,只见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在美姬的拥戴中缓缓走出,正是夏王,只见他眯着被肥肉堆满的小眼睛,笑呵呵地道:「感谢诸位来参加小王五十贱寿,招呼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众人纷纷起身恭贺,说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贺词,夏王也是笑呵呵地接受。
夏王每走过一处,皆有宾客朝他举杯庆贺,他也是含笑回敬对方,气氛甚是融洽。
走到皇亲贵戚的那一角席位时,晋王举杯道:「侄儿恭贺王叔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夏王笑道:「有心了,有心了。」
宋王也随即捧杯祝贺:「王叔精神颇佳,面色红润,就连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比不上王叔的风采。」
夏王哈哈道:「你这小猢狲不愧众王子中读书最多的,嘴巴真是甜得腻死人啦!」
宋王笑道:「王叔过奖,如此佳节怎地不见郡主芳踪?」
夏王叹道:「那丫头还在打扮,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啦。」
与众皇室宗亲寒暄几句后,夏王又来到大臣的席位中向众人一一敬酒,崔远志和裴国栋两人一者为当朝宰相,一者为当朝太师,地位崇高,夏王首先向他们二人敬酒。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裴国栋与夏王干了一杯后,笑道:「王爷今日寿诞,老夫也准备什么好寿礼,唯有献上一支异域舞曲聊表心意。」
夏王笑道:「太师所赠之舞曲岂是非凡,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一睹这异域舞曲之风貌。」
裴国栋笑道:「老夫谢过王爷赏识,还请王爷和诸位贵宾鉴赏!」
裴国栋朝着身后随从使了个眼神,那随从拍了拍手,立即走出一直二十多人的队伍,这些人全是金发碧眼的胡人,手中的乐器也是千奇百怪,有的像笛子,有的像喇叭,又的像大鼓,但却与神州的乐器差异极大。
倏然乐声响起,与中原的声乐不同,这些异域声乐音色较为高昂,却又带着极强的节奏感,吹拉弹唱间便将众人的情绪引到高潮,随后十余名身披轻纱的婀娜女子走入场中,其玲珑身段在轻纱掩盖下若隐若现,乳沟深邃,翘臀圆硕,薄薄的纱裙中露出雪白的玉腿,芬芳可闻,眼睛犹如碧玉宝石般,闪烁着翠色光彩,明显不是中土人士,其舞蹈动作火辣激昂,充斥着一种野性美感,扭头耸腰间可见波涛汹涌,看得在场的男子一阵口干舌燥。
一些风月场所虽也有艳色舞曲,但却不如这些胡姬般热情奔放,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野性魅惑与中土女子的含蓄有着迂回不同的风格,更加调动男人的情欲。
一曲终,众人神魂方回,秦素雅看得俏脸微红,低声嗔道:「这些胡姬真是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失礼!」
楚婉冰笑道:「素雅,这些都是异域胡种,她们可不学咱们那套礼仪。」
秦素雅低声道:「虽说国度不同,但也不该在王爷寿宴上如此无礼。」
楚婉冰媚眼含笑道:「素雅,对于这些男人来说,这种玩意才算新奇呢,你没看到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快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吗?」
秦素雅朝周围看去,果真如楚婉冰所言,人人都沉迷其中,仿佛想将这些胡姬生吞活剥。
楚婉冰咯咯笑道:「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说是不是呀,夫君!」
说话间白嫩的小手狠狠地在龙辉大腿上掐了一记,痛得龙辉顿时回魂,吞着口水道:「野花再香也不如家花香,这些胡姬那有冰儿跟素雅的万分之一。」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算你识趣的表情。
夏王拍手道:「妙哉,裴太师究竟是从何处寻来如此曼妙之舞曲,莫非是西域诸国的胡姬?」
裴国栋摇头道:「非也,此胡姬是来自西夷。」
夏王问道:「西夷?西夷国家众多,不知是那个国度的美人?」
裴国栋道:「格兰罗马。」
夏王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原来是格兰罗马,当年那个西夷霸主啊!」
言语中略带讽刺,满脸地鄙夷,这也难怪当初格兰罗马的远征军被大恒扫得鸡犬不留,打得他们国主乖乖奉上降书,在大恒看来这所谓的西夷霸主不过是一条在外边的流浪的野狗罢了。
「是这样的,格兰罗马的王子奉命前来进贡大恒,听闻王爷大寿,故而命舞姬献艺助兴。」
裴国栋说起这些西夷也是满脸不屑。
夏王点了点头道:「既然外乡来宾,那便请这位王子入席一坐,也让本王当面答谢客人的厚礼。」
裴国栋道:「这个自然,那位王子就在府外,等候王爷召见。」
夏王道:「快快有请!」
过了片刻,仆人引来一名身着年约二十的金发胡人,其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眼眸竟是金黄色的,仿佛华贵的黄金一般,有股天生的傲然贵气,一声白色长袍套在身上,显得手脚修长,长袍领子和袖口绣着金丝,与他的金发金目相互呼应,更添异域风采。
胡人朝夏王鞠了个躬,说道:「奥古斯?耶华拜见大恒夏王,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虽然语调有些怪异,但却是吐字清晰,夏王笑道:「好好,王子远道而来,本王甚是荣幸,还请王子入座,也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
奥古斯?耶华还礼道:「多谢王爷盛情。」
龙辉见楚婉冰秀眉轻蹙,于是问道:「冰儿,你怎么了?」
楚婉冰道:「这个什么王子很古怪,他身上似乎有几分妖族的气息。」
龙辉奇道:「冰儿,妖族的活动范围什么时候延伸到了西夷?」
楚婉冰叹道:「这就是我纳闷的地方,当年太荒大战所有妖族都被封在傀山之内,怎么会有血脉遗留到重洋之外?」
龙辉奇道:「你会不会认错了。」
楚婉冰摇头道:「不会的,妖族对同类的气息是有着极强感应,除非是他修为高于我,才有可能瞒过我的感应。总之这个夏王寿宴真是风起云涌,乱得一塌糊涂。」
「叔父,小侄来迟啦,还望叔父见谅!」
只闻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龙辉循声望去,只见齐王昂首走来,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朝夏王贺礼。
夏王笑骂道:「你这小崽子,来得也忒迟了,快快给罚酒三杯,再跟叔父说话。」
齐王笑道:「王叔息怒,小侄这就罚酒三杯。」
齐王举杯道:「这第一杯先恭贺叔父大寿,也罚小侄耽误!」
说罢一口喝完,随后又拿来第二杯,说道:「这第二杯酒,祝愿叔父心想事成,玉体安康!」
「第三杯,恭贺叔父笑口常开,百事无恼!」
夏王笑眯眯地看着这侄儿,说道:「小猢狲真是滑头,把罚酒当贺酒,一会你老老实实给我喝上三个大坛,少一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王笑着道:「这是自然,正式的贺酒小侄定当喝到叔父满意为止。」
说罢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玉盒,双手奉上。
夏王奇道:「这是何物?」
齐王笑道:「此乃小侄专程为叔父准备的贺礼,叔父打开便知。」
夏王笑骂道:「你这小子,就知道卖关子,吊胃口。有言在先,你这礼物要是不能让我这叔叔满意,小心今天把你灌个半死!」
说罢伸手打开玉盒,只见里边躺着一个茶杯,外形甚是破旧,与外边精美的玉盒极为不符。
就在众人对齐王这份礼物惊愕之时,夏王忽然大声叫道:「快快打壶水来!」仆人闻言急忙照办,不消片刻便捧来一壶热水,夏王骂道:「谁叫你们拿热水的,快给我换凉水!」
仆人又跑了回去,换来一壶凉水。
夏王小心翼翼地拿起茶杯,往其中倒满了水,轻轻摇晃了几下,倏然一股淡淡的茶香飘逸而出,而杯中的凉水竟也冒起了热气,仿佛成了一杯刚泡出来的热茶,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夏王试着喝了一口,不禁拍大腿道:「好茶!遇水化香茗,果真是传说中的香茗杯!」
当相传上万斤的茶叶汇聚,经过大地埋藏养育便可成就一块茶晶,这种茶晶若用来泡水可生出万般茶香,但这种茶晶质地脆软,一碰就碎,是做不成茶杯的。
而茶晶若随着地壳的移动来到火山之中,受万年地火的烘烤,茶晶则与赤山瓷汇聚融合,才能成就出制造香茗杯的材料。
要做到这一步,极为不易,先是要有地震将一大片的茶林埋藏在地下,藉借地气的养育生出茶晶,再有地心真火烘烤,使茶晶汇入赤山瓷中,要同时符合这两种条件可谓是千载难逢,故而香茗杯既有茶晶的味道,又有赤山瓷的热力,水一进入便可烧开,茶香飘逸,闻之沁人心脾,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女儿来迟,还望父王恕罪!」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道柔丽人影缓缓走来,笑靥如花,肤若凝脂,朱颜玉貌,正是皇甫瑶。
夏王笑道:「女儿,你总算出来了,快来向你的王叔和王兄们行礼。」
皇甫瑶盈盈浅笑地朝众宗亲行礼,姿态落落大方,尽显皇族气派。
宋王望着皇甫瑶道:「郡主真是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发越美丽啦。」
皇甫瑶俏脸微红道:「宋王兄尽会取笑小妹,人家哪有你说这么好。」
宋王哈哈道:「妹妹谦虚了,谁不知道瑶映郡主乃是帝都一支鲜花,多少名门翘楚对你是万分仰慕。」
夏王笑道:「侄儿莫要夸她,免得这丫头尾巴翘上天去。」
宋王道:「叔父明鉴,小侄句句皆是发自肺腑,我天天都在想,需得找个什么样的郎君才能配得上妹妹这般天仙妙人。」
夏王笑道:「这丫头成天想着闯荡江湖,锄强扶弱,性子野得很。要不是我不准她习武,她早不知道蹦跶到什么地方了,有谁敢娶她!」
宋王呵呵笑道:「王叔,小侄倒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王道:「小猢狲,还跟叔叔我打哑谜,有什么就赶紧说吧,少卖关子!」
宋王道:「郡主如今也到了婚配年龄,一年轻俊杰,知书达理,温润如玉,乃是翩翩君子,对郡主仰慕已久,还望王叔和郡主能给他一个机会!」
皇甫瑶脸色微变,朱唇微抿,警惕地看着宋王。
夏王嗯了一声,笑骂道:「你这小猢狲,倒也学人家做起媒人来了,你且先说说,这为公子是何方神圣?」
宋王笑道:「正是上任金科状元,吏部侍郎高鸿!」
第十一回郡主拜师
楚婉冰美目凝华,瞬间在夏王、皇甫瑶、齐王以及高鸿等人身上扫过,发觉皇甫瑶面色铁青,极为不满,而齐王则是眯眼凝视,显然另有打算,而夏王则依旧笑容可掬,难以捉摸,至于高鸿则更加奇怪,嘴唇微张,似乎对宋王这番话有几分意外。
「看来高鸿对此并不知情,宋王这般冒昧提亲倒有几分试探的意思,矛头直指齐王!」
楚婉冰顿时明了,暗忖道,「投石问路倒是不错,且看这夏王如何应对。」
夏王喝了一口美酒后,笑道:「叔父我可管不了瑶瑶这野丫头,婚姻大事便由她自己做主吧。」
说话轻巧敏锐,将探手山芋丢给了女儿,皇甫瑶那会同意,娇声道:「王兄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小妹尚有心愿未了,不想过早嫁为人妇。」
宋王奇道:「妹妹有何心愿,不知为兄能否效劳?」
皇甫瑶美目涟漪,轻启朱唇道:「练就上层武功,纵马江湖!」
楚婉冰不由暗笑道:「这郡主倒也聪明,她如今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若无大机缘很难成就高深武功,再说了,皇室怎么可能让她一个郡主做什么纵马江湖的事情。这丫头是要完全推掉此事,让夏王府避开风波,保持中立。」
宋王笑道:「妹妹这个心愿到也非什么难事,为兄倒是与云汉院主有几分交情,不如妹妹就在儒门做个挂名弟子如何?」
夏王道:「挂名弟子倒也可以,只是我怕这丫头太笨了,丢了云汉院的脸面。」
宋王笑道:「妹妹资质如何,侄儿也不敢胡乱评判,还得请高手看过后才能下定论。不如就让云汉院主来瞧瞧妹妹之根骨如何,说不定妹妹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呢!」
龙辉脸色一沉,心想道:「好狡猾的宋王,软磨硬泡的要将夏王府拉入自己阵营,而且还当着齐王的面。」
他朝着齐王望去,只见齐王虽然满脸不悦,但却始终隐忍克制,未出一言,看到这儿龙辉不禁奇怪万分。
楚婉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我看齐王此刻是无能为力了。你看到没有,裴国栋和赵桧对宋王这番举措是毫无反应,我看他们已经不再是齐王的盟友了。」
龙辉叹道:「齐王挟着大胜余威而归,本应是稳压二王一头,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
楚婉冰哼道:「这其中难保没有皇甫武吉的默许,对这个儿子暗中打压,再次平衡三王的势力。」
龙辉回想了一下,幸好没忘记皇甫武吉的事情,依照皇甫武吉的性格这种做法也并非不无可能,此举除了打压齐王外说不定还是试探夏王的反应。
楚婉冰低声道:「这后边的推手应该就是皇甫武吉,此举很明显是要稳住皇族内部,看来他要对三教下手了。」
龙辉低声道:「你是说武尊印玺。」
楚婉冰点头道:「昨晚我替二娘针灸的时候,二娘就说过,皇甫武吉是要来个一桃杀三士的毒计,在实行这计划前他必须保证皇族内部的稳定。」
龙辉微微一愣,莞尔道:「想不到于谷主这般温婉仙子也涉足尘世斗争了。」楚婉冰哼道:「你别看二娘平日温柔端雅的,她的见识和智慧都不在娘亲之下,皇甫武吉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她!」
自与剑仙打交道后,龙辉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个温柔娴熟的知性美人上,除了武功高绝外,似乎并未见过她像妖后那般排兵布阵,操弄大局,唯一一次使用计谋也就是以假死引出天剑谷内奸。
楚婉冰道:「二娘还说了,今天寿宴上,皇甫武吉定会想办法拉拢一些三教人士,这个拜师学艺便是其中一项。」
龙辉不由惊愕道:「真是神了,于谷主就连这都料到了?」
楚婉冰哼道:「还有你想不到的事呢,二娘已经教了我应对的法子了!」
龙辉奇道:「如何应对,还请夫人赐教。」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傻夫君,待会看妾身表演吧,保管叫你满意!」
宋王以作媒为幌子,实则是要让靳紫衣有个收徒的机会,看着夏王父女为难的表情,宋王不禁暗自佩服道:「父皇果真是料事如神,他知道瑶映郡主定会以研习武艺的借口拒绝婚事,所以便布下这么一招,让靳紫衣借口收徒,不但将云汉院拉入朝廷,还牢牢捆住了夏王府。」
想到昔日这个王叔和堂妹那不问世事的风格,心里却又多了几分愧疚,暗忖道:「皇叔,瑶妹妹,我也是无奈而为之,父皇吩咐的事情,我只能照办了。若夏王府真无心政事,父皇也不会难为你们的!」
夏王脸色一沉,显然已经猜到其中关键,但他倒也看得开,笑道:「既然有此机缘,那便有请云汉院主!」
靳紫衣走了过来朝诸王行了个礼后,眼睛在皇甫瑶身上打量了片刻,目光没有丝毫不敬,倒像是一个正在打量徒弟的师父,看了片刻后,靳紫衣笑道:「郡主根骨不错,虽然过了习武最佳年纪,但只要肯下功夫要想成就一番武艺也并非难事。」
龙辉心尖已然悬到了喉咙,若皇甫瑶向靳紫衣拜师的话,那就等于皇甫武吉将手彻底伸到儒门之内,进而一步一步地控制三教,夏王府也只能无奈地卷入这场风波中。
皇甫瑶脸色极为难看,眼圈已然微红,夏王有些无奈地说道:「瑶瑶,你不是一直想学武功么,既然你王兄替你找了这么一个良师,便不要错过此等机遇。」罢了,拜师就拜师吧,以后大不了我们夏王府做事再谨慎一些,做人再低调一些,只要做好本分之事,想必皇上也不会难为我们。
皇甫瑶暗暗吐了一口浊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轻咬银牙,正想开口喊上一声师父,却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美貌少妇走出席间,正是楚婉冰。
众人顿时被她丽色所摄,不少宾客只觉得身子酥软,失神之下酒杯纷纷落地。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于秀婷的应对之策就是让楚婉冰去抢徒弟,叫皇甫武吉的计策难以施展。
楚婉冰朝夏王行礼道:「妾身失礼了,还望王爷见谅。」
夏王认出她是龙辉的妻子,于是棒打随蛇上,说道:「龙夫人有何指教?」
楚婉冰说道:「妾身娘家姓楚,先父曾创出一套剑诀,是以女子合练为主,但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传人,所以剑诀就此搁浅下来。如今见到郡主风姿,觉得郡主十分适合修炼这套剑诀,所以想替父收徒。」
夏王眯着眼睛问道:「敢问龙夫人令尊之大名?」
楚婉冰说道:「楚无缺!」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唯有清晰地心跳,针落可闻。
靳紫衣脸色一沉,楚婉冰这一通搅和他的如意算盘尽数落空了,论声望他根本就不及楚无缺一根头发,论武功更不用说了,而且楚婉冰还是说一套适合女子修炼的剑诀,这种种条件抛出来,他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龙辉不禁暗喜道:「这便是于谷主的计策么?果真厉害,借着岳父大人的余威,震住靳紫衣,又让冰儿故意强调剑诀是以女子合练为主,也就是说这套剑法是冰儿跟皇甫瑶合练,靳紫衣连跟冰儿比武争徒的机会都没有!」
武林之中,若有两个高手看中同一个徒弟,那便由两个高手比武,胜者便可收取那名弟子,而楚婉冰并不说她自己收徒,而是代父收徒,这靳紫衣就算想挑战也无从下手,若他敢真挑战楚婉冰就算赢了别人也不会信服——有本事你打赢人家剑圣啊,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而且人家剑圣还是专门创了一套适合女子合练的剑法,你有本事也弄一套适合女子修炼的武功,要不然就别在这儿蹦跶。
靳紫衣干咳道:「适合女子合练的剑法不知是何等神奇,不知楚小姐可否能让在下一观剑圣绝技?」
他这番说话看似挑战,也非挑战,在别人看来,他是仰慕楚无缺的武功,希望藉此机会一窥究竟,其实他已打定主意只要楚婉冰施展剑法,立即从中找寻破绽,扳回一城,说什么也要把郡主抢到自己门下。
楚婉冰笑道:「既然院主开口,妾身唯有照办,只是由妾身施展剑诀倒也普通,不如让郡主来演练如何?」
靳紫衣顿时一愣,说道:「郡主不谐武艺,冒然练剑只怕会伤到自己。」
楚婉冰笑道:「无妨,既然是适合女子演练的剑法那更要让不懂武艺的女子来练,若不然如何显得出这套剑法的高明。」
靳紫衣暗忖道:「我就不信你能让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短时间内练出什么好剑法!到时候我便抓个破绽,让你知难而退!」
楚婉冰朝皇甫瑶望去,笑道:「郡主可信妾身?」
皇甫瑶愣了愣,衡量再三,暗忖道:「罢了,拼一拼总好过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于是点头道:「请指点。」
楚婉冰笑盈盈地凑道皇甫瑶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皇甫瑶只觉得她那张朱润小嘴喷出的香息极为好闻,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楚婉冰说了几句后,有握住皇甫瑶的手腕转了几圈,之后便笑盈盈地跟靳紫衣说道:「今日是夏王寿诞,不宜动刀兵,郡主将会以筷子代剑,演练几招剑法。」
说罢摘下十几张树叶,走到皇甫瑶跟前,问道:「郡主准备好了么?」
皇甫瑶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请吧!」
楚婉冰素手一扬,霎时树叶飞舞,皇甫瑶闭上双眼,手中筷子竟闪电般刺出,快得难以置信,那十几张树叶竟全被她刺破一个小洞。
靳紫衣看得是一阵目瞪口呆,丝毫不敢相信世上有这般神奇的剑法,竟能让人速成武功。
看着靳紫衣这个窘相,楚婉冰不禁暗自得意:「二娘这三十六路小院春风剑真是厉害,竟然能让这娇滴滴郡主速成武学。」
其实皇甫瑶这几手剑招是源自于秀婷自创的小院春风剑,看似架势十足,实则只是花架子,讲究的是以手腕运转来出招,以阴息带动剑招,比较适合弱不禁风的女子修炼,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便能让女子耍出几招像模像样的花架子,虽然对敌效果不佳,但也足够威慑一般小喽啰。
若能将内力输入一个普通女子的手腕处,那个女子完全可以瞬间施展剑招,所以楚婉冰便借着方才教皇甫瑶运用手腕气力的瞬间传功输内力。
这小院春风剑本是于秀婷自娱自乐的剑招,如今却是震住了靳紫衣,叫他无话可说。
于秀婷身为天剑谷主,不宜介入此次寿宴收徒的风波,故而让楚婉冰打着剑圣名号出来收徒,而楚无缺豁出性命剑封奈何桥,已经是天下标榜之圣人,再加上他生前无门无派,皇甫武吉想发火也无从下手,还得笑呵呵地玉成此事。
摄于剑圣余威,靳紫衣干笑一声道:「既然是剑圣绝技,在下也不敢献丑了,请!」
说罢面带微笑地走回座位,依旧风度翩翩,不失威仪。
摆脱了这场风波,皇甫瑶不由暗松一口气,感激地朝楚婉冰报以一个微笑,随后提着裙裾朝款款行礼道:「皇甫瑶拜见师姐。」
楚婉冰含笑地将皇甫瑶扶起,说道:「师妹客气啦。」
皇甫瑶朝楚婉冰俏丽瞥了一眼,只觉得这个新拜的师姐真是美艳不可方物,随后目光落到龙辉身上,略带几分娇痴,楚婉冰暗叫不妙,心忖道:「认了这丫头做师妹,岂不是给那小贼更多机会,真是作茧自缚。」
寿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不少官员喝的伶仃大醉,除了那场拜师风波外寿宴上倒也是平静,不少人趁着这个机会拉拢关系,相互套近乎,龙辉也被不少官员过来敬酒,他内功深厚,只要真气稍稍流转便可逼出酒气,所以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倒是皇甫瑶拜师后便找了个机会回房了,之后便未出现过。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离去,龙辉带着两位娇妻朝外走去,却见裴国栋被仆人搀扶着走出,尹方犀却不在旁边。
裴国栋眯着醉眼,朝龙辉望去,笑道:「龙大人,今天可喝的高兴?」
龙辉含笑回礼道:「甚好,多谢裴大人关心了,在下看裴大人似乎喝了不少,不如让在下送裴大人一程?」
裴国栋笑道:「哈哈,老夫还清醒得很,龙大人还是先陪两位夫人回去吧,老夫自有办法!」
「公公,你怎么喝成这个模样?」
只闻一声清脆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名素装少妇带着几名丫鬟过来搀扶裴国栋。
龙辉借着月光望去,只见这名少妇生得极为嫩白,柳眉弯弯,肌肤如水,身材前凸后翘,素白秀裙将丰腴的翘臀勾勒得美轮美奂,一袭素色的窄领锦袄裹住上身,凸显胸口饱满的玉峰,露出修长如玉的颈子,此时她挽着裴国栋,袖口滑下数寸,露出一小截雪滑的皓腕,更戴着一只碧绿的玉镯,素白的袖子中仿佛逸出一缕暗香。
此女便是当日出征时替裴海峰送行的妻子——赵湘音,她此刻对裴国栋是体贴备至,尽显媳妇孝顺之道。
龙辉朝裴国栋拱手道:「既然裴大人有家眷接送,在下便不作叨扰,告辞!」裴国栋眯着醉眼道:「呵呵,龙大人慢走!」
龙辉转身离去,就在扶二女上车之时,楚婉冰忽然低声道:「小贼,待会陪我去驿馆探探那个什么西夷王子的底细。」
龙辉对这个奥古斯?耶华也是极为好奇,于是便点头同意道:「好的,等会就去看个究竟。」
等龙辉携着娇妻离去后,裴国栋眼中醉意散去,哼哼冷笑。
赵湘音低声道:「公公,回家了。」
裴国栋点点头道:「是该回家了,湘音,老夫喝多了,走不上马车,你扶我一把吧。」
赵湘音俏脸微红,咬唇轻点臻首,小心翼翼地将裴国栋扶上马车。
刚一进入马车,裴国栋便眼露绿光,一把搂住赵湘音,朝着她粉嫩的脖子啃去,赵湘音嘤咛一声,小手不住地推着裴国栋娇喘道:「公公,这儿不行……别这样……」
裴国栋吻着少妇的冰肌玉骨,只觉得满口留香,说道:「乖媳妇,这些天来爹想死你啦,快给爹爹好好亲亲你……」
赵湘音娇喘嘘嘘地道:「爹爹,这儿不要……呜呜……不要!」
说话间已经被裴国栋探手入怀,掀开衣襟,隔着亵衣握住一团丰满。
裴国栋只觉得满手柔滑丰腴,不禁狠狠地捏了几下,惹得赵湘音娇吟不要,但少妇雪嫩的小手显得毫无力气,与其说是反抗倒不如说是在勾引男人,裴国栋的动作更加剧烈,撕开赵湘音前衫,朝着那双丰腴的玉乳便吻去,埋首于一片乳香奶脂中,妙不可言,将玉乳吻得摇来滚去,宛如两只不安分的羞涩玉兔。
赵湘音美目含泪,羞涩无边地道:「爹爹,你就会欺负湘音……不要这样啊……」
裴国栋伸手握住一颗玉乳,感受到乳脂正在不断地胀大,宛如被情火烘烤得发酵的面团一般,呵呵道:「乖媳妇,海峰以前没这样跟你在车里做过吗?」
赵湘音满脸通红,用蚊蝇般的声音道:「没……没有……」
裴国栋眼中顿时放出灼热的光芒,嘿嘿道:「那就让公爹替海峰好好教你一下吧!」
说话间,手中再添三分力气,在雪白的丰乳上留下道道红色指痕。
赵湘音面色殷血如血,哼哼莺莺,娇羞不已,但还是不住地挣扎,裴国栋嘿嘿一笑,大手探入她裙底,捏出几滴水迹,于是举到她跟前,示意道:「湘音,你看这是什么?」
赵湘音急忙闭上眼睛,咬唇不语,仿佛认命了一般。
裴国栋淫笑了几下,一把扯开她的衣带,把她的长裙褪到臀下。
赵湘音的丝裙滑下半截,露出如雪团般的玉臀,她的腰身甚是纤细,臀部却又圆又大,充满成熟少妇丰腴的风情。
裴国栋眼睛落在这文君新寡的儿媳妇腿股间,雪白的肌肤上遗留着一簇黑绒,茂密之中蕴含着两片嫩滑鲜润的蛤脂,不由暗自惊叹:「也不知海峰是怎么想的,留着这么个美娇娘而不动声色……哎,罢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让我这个当爹的来接受吧!」
说罢捧起赵湘音的粉腿,埋首在她腿心处,伸出舌头便舔了过去,赵湘音浑身倏然一震,全身粉肉绷得紧紧的,莺莺燕燕地哼唱起来,而裴国栋吃得满口汁水,其味如同熟烂的瓜果,酸酸甜甜,妙不可言。
「嗯嗯呃……啊……啊!」
只见赵湘音用手背捂住嘴唇,奋力地压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娇啼呻吟。
裴国栋嘿嘿一笑,曾记得第一次偷吃这个儿媳妇时,她那份羞涩而又难耐的模样,含羞带喜地任由自己玩弄,挺着丰腴雪白的馥香娇躯迎合自己,裴国栋就觉得这个扒灰做的实在值得!一盏茶工夫,裴国栋才松开嘴。
赵湘音如白似霜的股间玉户大张,吐露出一片嫣红。
少妇的阴户肥软,充血的蛤唇像花瓣一样绽开,红腻的蜜肉沾满淫液,简直像一朵嵌在玉股间的牡丹,颤微微轻动着,娇艳欲滴。
裴国栋解开腰带,拍了拍赵湘音的娇靥道:「湘音,快替爹爹美美。」
赵湘音美眸迷离,咬着朱唇俯下丰腴的上身,两团雪润的玉峰倒挂而下,有股两颗钟乳石般,雪白的肥臀高高撅起,更是一只美丽的小母犬。
赵湘音伸出玉手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从裴国栋胯间掏出一根坚硬的肉棒,轻启红唇,含住半个龟首,然后慢慢套弄,细细的三寸香丁在棒身上来回勾勒舔洗,整根肉棒被她的香涎润的汁光油亮。
看着这个羞媚的少妇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的肉棒,裴国栋甚是满意,美得通体皆酥,宛如热水渗入自身毛孔骨骸,妙不可言。
只见赵湘音小心地避开牙齿,努力地用檀口侍奉肉棒,轻柔的舌头在上边刷洗,就像是在品茶极端美味般,脸颊晕红,就连脖子都涂上一层桃色的情欲,整个车厢内仿佛都充斥着美少妇动情的香气。
裴国栋透过外边微弱的月光,看到少妇肥嫩的玉臀上似乎有水光闪动,于是定睛一看,只见其蛤口染露,淫水润瓣,正在卖力含舔肉棒的嘴巴撑得圆鼓鼓的,眉眼间满是诱人的春色。
裴国栋被她吸得几欲泄精,于是拍拍她肩膀道:「湘音,快快躺下,让爹爹好好疼你。」
赵湘音嗯了一声,酡红着俏脸乖巧躺下,玉体横卧,分开双腿。
裴国栋内扶起阳具,对着她湿腻的蜜穴捅进去。
那具雪滑的胴体带着成熟妇人特有的丰腴与白美,在情欲的熏蒸下,充血的乳头又红又紫,随着裴国栋的挺动而滑出阵阵波纹,双峰摇晃,使得乳香更为浓郁,裴国栋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牛乳之中,又香又滑。
「哼哼……」
赵湘音美得双目半张,低声喘息,但又怕自己的声音传到外边强行咬住银牙,阵阵欢快的声音只能从鼻中溢出,那份含羞带臊的表情更是勾动裴国栋的欲火,一手握住一颗圆鼓鼓的奶子,捏在手中不断变化形状,细白奶肉从指缝溢出,两个紫红的乳头更似石子般在手心刮动着。
毕竟年事已高,裴国栋驰骋了片刻便觉得腰身酸麻,于是双手从少妇的腋下穿过,抱起赵湘音,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示意道:「湘音,这回换你来!」
赵湘音先是一愣,咬着朱唇点点头,便伸手扶住裴国栋的肩膀藉此借力扭动腰臀。
两瓣圆润的臀肉仿佛渗水的蜜桃,清香甜腻,轻轻晃动都能滴下汁液,她的动作虽是轻柔,但腔道处却犹如长满肉芽的鱼肠,箍得裴国栋不住倒吸冷气,最要命的是美少妇在耸动腰臀之时,胸前的美肉玉峰也随着晃动,虽无方才平躺时那般波涛汹涌,但也是乳浪摇曳,颤颤巍巍,肉光流彩,静中有动,羞中含媚,端的是美不胜收,浪态掬人,裴国栋所幸平躺在车厢内,任由少妇浪动地扭臀晃腰。
情到浓时,赵湘音竟双手撑着裴国栋胸口,风情万种地抬起玉体弓着腰,将白生生的圆臀耸翘起来,吐出半截肉棒,随后又沉坐下去,雪腻的臀肉压在裴国栋的大腿上挤出一团肉饼,美妇白艳的肉体犹如一株丰润的玉海棠,敞露着诱人的花蕊,赵湘音那玉颊带着醉人的潮红,下体春潮涌动,淫水四溢的蜜穴淋淋漓漓淌出,娇滴滴道:「公爹,奴家要到了。」
裴国栋笑道:「乖媳妇,让爹爹好好疼你!」
说罢猛地坐直身子,双手抓住赵湘音两瓣臀肉,下身狠狠地向上顶去,龟首尽数戳在花心之上,爽得美妇仰起玉颈,宛如干旱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裴国栋看着两团雪白的奶脯顿时淫心大炽,低头便肉峰中舔去,吃得满口乳香奶甜。
倏然,赵湘音花心吐蕊,淫汁喷洒,尽数浇到裴国栋的龟首,美美地高潮泄身,裴国栋被这麻人的阴精冲刷,刹那间也是精门失守,将赵湘音射了个满腔热浆。
激情过后,车内唯有阵阵粗喘,一阵夜风吹来,掀起了半个纱帘,竟看到赵湘音衣裳整齐地端坐在内,而裴国栋则四肢摊开无力的躺在软垫上,美美地睡着了,唯有腰带是松开的。
腿胯间垂着一根软绵绵的肉棒,龟首处还挂着缕缕白浆,而摊开的手掌处更有一些黏糊糊的,散发着男性腥臭的浆液。
赵湘音美眸轻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丝帕,从中撕下一小片,玉指尖端仿佛有淡淡的翠绿闪动,随后便用修长的手指在上边写了几个字,叫人奇怪的是,她那修长的玉指所划过之处竟是留下一抹焦黑,仿佛被火烧过一般,那一道道的黑痕竟组成几个娟秀的字体:「盯住姓楚的丫头!」
赵湘音将丝帕揉成一团,悄悄掀开纱帘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快拿药丸过来。」
一名丫鬟乖巧地走了过来,恭敬地递过一个玉瓶,赵湘音会心一笑,伸手去接,在接过药瓶的瞬间也将丝帕递了过去。
丫鬟眉宇一动,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
丫鬟将手掌缩入衣袖内,用手指细细地触摸丝帕上的焦痕,霎时明白过来,这是赵湘音娇声道:「潇潇,你且先回府替我烧一桶热水!」
丫鬟嗯地应了一声,说道:「是,小姐!」
说罢便抢先一步离开马车大队。
夜色深沉,皇宫大内,御书房内,皇甫武吉静坐其中,望着桌案上那枚用九五璧雕砌而成的武尊印玺,眼中闪动着丝丝光芒。
过了片刻,他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挂在墙壁上的那副大恒地图,细细地打量起每一个郡,每一个州,忽然目光锁定在了临海的焱州,伸出手指在上边敲了敲,随后又收了回来,左手托腮思索了片刻,猛地伸出手掌在地图上拍了一下,笑道:「就是这儿了!」
只见他手掌所覆盖之处并非天剑谷所在之地焱州,而是焱州下方的——灵州!皇甫武吉春风满面地道:「来人,替朕拟旨。」
在一旁伺候的内侍急忙上前磨磨,不消片刻一股清淡的墨香飘逸而出,一个持笔太监铺开雪白宣旨,提起饱蘸墨汁的狼毫御笔,随时候命。
皇甫武吉道:「命晋王将武尊印玺护送至灵州,在灵州的凌夏山设下擂台,比武夺印,胜者便是武林至尊,手持武尊印玺号令天下武林各派!」
哗啦啦的雨水不住冲刷而下,泥泞的地面举步难行,本该是人烟罕至的山道却多了两道人影,这两人皆是身披蓑衣,其中一个虬须黑发,面带邪黩纹身,眼中透着丝丝锐光,另外一个却是将脸掩盖在笠帽之下,低着头在泥泞的山路中行走着。
走了片刻,那男子倏然抬头,只见一张清秀俊美的脸蛋上挂着丝丝水迹,眼中尽是埋怨的目光,叹道:「燹祸,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啊!」
那名虬须男子哼道:「萍山地脉辽阔,占地千里,那这么容易到目的地?」
俊秀男子叹道:「你跟螣姬不是用阴阳蛊控制了那个劳什子萍山派掌门,不如我们直接找他,借助萍山派的力量来……」
燹祸神色一沉,喝道:「月俊宛,说话小心点!此番行动事关重大,绝不可假手外人!」
月俊宛叹道:「既然事关重大,为何娘娘不派袁老大与我行动,却派你这功体只余三成的人来充数!」
燹祸脸色一沉,反手便是一掌,只见翠绿色的妖火嗖的划过夜空,将周围的雨水尽数蒸干,月俊宛大惊失色,豁出身法躲了过去。
碰的一声,不远处的几个树木瞬间烧毁,月俊宛目瞪口呆地道:「燹祸,你不是被楚剑圣废了七成气脉吗……」
燹祸哼道:「娘娘针对我的伤势来替我熬制丹药,驸马爷更是将离火真元倾囊相授,我的伤早就好了!」
月俊宛赔笑道:「燹祸老哥既然恢复功体,那小弟便安心了,这萍山之行可谓是畅通无阻!」
燹祸冷笑不语,摆手示意继续前进。
走了片刻,月俊宛叫苦道:「岂有此理,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去云香园找几个美女,好好乐上一番!」
燹祸没好气地道:「月俊宛,你怎么说也是狐族长老,办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想女人!」
月俊宛叹道:「燹祸,我可是有风度的,我对美女都是持着远观而不亵玩的态度,再说了我这种风雅人士怎会如此粗坯,你以为我跟月灵那个骚货一样,满脑子的男欢女爱!」
燹祸没好气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风度的人在背地里说自己妹子是骚货的!」
月俊宛干咳道:「燹祸,说正事,说正事,这萍山铁矿究竟在哪?」
燹祸说道:「过了这座山,再越过两个森林便到了!」
月俊宛霎时僵住了,嘴唇不住地抿动道:「他……娘……」
最后想了想还是将这两个不雅的字吞了下去,摇头叹气道:「苦也,雨这么大,路这么难走,一定会大大影响我的风度!」
燹祸没好气地道:「岂有此理,你再说一句风度,我一定把你的臭嘴给烧了!」
月俊宛摇头道:「燹祸啊,你有所不知,镇上的怡红院花魁还等着我回去安抚呢,你想想,我若是满身泥浆雨水地回去,她那幼小的心灵岂不是倍受打击,芳心欲碎!」
燹祸忍住杀人的冲动,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没听说过吗?」
月俊宛点头道:「这是当然,但你若说我好色则是万万不对了!」
燹祸冷笑道:「有何不对,你可是族里闻名已久的色中之王,骚狐狸!」
月俊宛狡辩道:「真正的色中之王是涟无央,我这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燹祸哼道:「废话,你跟涟无央当年号称妖族两大摧花手,当年族里的年轻女子有几个没跟你们有一腿的!」
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月俊宛嘿嘿低笑,甚是得意,倏然,燹祸话锋一转,说道:「可惜有三个女子是例外,一个你不敢碰,一个你碰不起,一个碰出了火」
月俊宛不服气道:「在我跟涟无央的魅力之下,谁能豁免!」
燹祸哼道:「明雪一天到晚跟着袁老大,你敢碰吗?」
月俊宛顿时气势一馁,垂头道:「雪妖是袁老大的菜,我确实不敢碰!」
燹祸又道:「身负凤凰血脉的人,你碰得起吗?」
月俊宛翻翻白眼道:「碰不起!」
随后燹祸冷笑道:「碰了鹭眀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玩火?」
月俊宛打了个冷战,哆嗦道:「燹祸,我可没碰鹭眀鸾,连她手都没碰过,当时我差点被她玩死了!」
燹祸咧嘴一笑道:「知道怕了吗,我看你还敢不敢想女人!」
月俊宛摇头道:「不敢了,不敢了!」
两人有又冒雨朝前面走去,走着走着月俊宛不由自主地朝燹祸靠来,整个人都快贴在燹祸身上了。
燹祸没好气地道:「你做什么?」
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说鹭眀鸾会不会在暗中盯着咱们呢?」
燹祸说道:「胡说八道,鹭眀鸾被娘娘牵制在玉京,再她怎么可能猜到咱们来了萍山!」
越是这样说,月俊宛越是害怕,竟然像个小媳妇般箍住燹祸的胳膊,吞口水道:「还是小心点好,咱们还是回去找袁老大护航吧!」
燹祸猛地将他的手甩开,气道:「娘娘在玉京,袁老大去了灵州,他们在明就是为了吸引鹭眀鸾和其他势力的注意,替咱们争夺出时间,早日控制萍山铁矿!」
月俊宛忽然大悟道:「原来少主让朝廷撤军灵州就是做这番打算的……」
翻过山头,进入森林,周围的空气更为湿冷,月俊宛脸色顿时一片铁青,又像牛皮糖般黏住燹祸,哆嗦道:「老二,八大长老中除老大外,就数你武功最高了,一会要是遇上鹭眀鸾,拜托你朝前冲快几步,多担待一点,该死就去死吧。兄弟我每逢初一十五定会给你摆上一桌的……哦!别打我……大不了我现在就以身相许吧……我后边还是干净的,还是很紧的,保管不比处女差……喂喂,老二……别烧,别烧了,我还要靠脸吃饭的……」
第十二回剑斩孽道
翌日清晨,龙府大厅内飘出阵阵菜香,只见秦素雅和林碧柔正在准备早点,却见外边走来两道人影,正是昨夜去驿馆踩点的龙辉和楚婉冰。
楚婉冰心情甚是不佳,嘟着小嘴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秦素雅奇怪地问道:「冰儿,怎么啦,是不是夫君又惹你生气了?」
林碧柔给龙辉沏了杯热茶,柔声问道:「龙主,你是不是跟大夫人拌嘴了?」龙辉叫冤道:「两位美人,我哪舍得惹那小祖宗生气啊,不单是冰儿,就算是你们生气我都会心疼好几个时辰。」
二女听得心花怒放,窃喜不已。
楚婉冰叹道:「不关小贼的事情,都是那个什么耶华王子,从头到尾叽里咕噜地说了鸟语,我跟小贼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探到,真是气死我啦!」
为了探出奥古斯?耶华的虚实,昨夜两人潜入驿馆,可是整个驿馆内都是西夷人,说着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话,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查探到,楚婉冰不禁生出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无奈地拉着龙辉回家,看着小凤凰垂头丧气的样子,龙辉是温言柔语,好生相劝,才使这丫头的心情好了几分。
听了这事后,林碧柔也无奈苦笑:「这也是无奈之举,咱们根本不懂这些夷语,再怎么偷听也是徒劳。」
楚婉冰气鼓鼓地道:「要是对方防范严谨,无法探知虚实倒也罢了,偏偏我们进入驿馆犹如无人之境,却不知道对方唧唧歪歪地在讲什么,白白浪费力气!」龙辉忽然拍腿大笑,楚婉冰心情正烦着,没好气地嗔道:「死鬼,笑什么笑,你嫌我还不够闹心吗?」
龙辉陪笑道:「冰儿,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楚婉冰蹙眉道:「什么事情?」
龙辉道:「我想要是科考的时候,加上这么一门夷语,那会是什么光景?你想想一一帮秀才拉开嗓子天天念这些鸟语是何等滑稽。最好,再来个什么夷语分级,秀才必须通过第四级,而进士则要通过第六级,那可就热闹了!」
秦素雅蹙眉道:「夫君,你这话可不妥。学习夷语虽可增进两国通商和各种交流,但将此列入科考则是万万不能!多少人连自己文字都没写好,却要强行学习异族文字,长久以往国将不国!」
楚婉冰也附和道:「你这臭小贼,出什么馊主意,我要是皇甫武吉,趁着国力强盛就早日永绝后患。三十年前那场大战,就该直接把大军拉过去,扫平那个什么西夷国,将那个格兰罗马给坑了,省得这些鸟人趁着神州国力空虚进来浑水摸鱼!」
龙辉奇道:「冰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势了,比杨督帅还要刚硬!」
楚婉冰翻翻白眼道:「别惊讶,魔妖煞三族虽然与天下为敌,但说到底还是生长于神州,那会容许外人染指自己的土地,这些西夷胡狗若还敢像三十年那样再来中原放肆,恐怕朝廷和三教还没动手,娘亲和魔尊就先收拾他们了,还有厉帝那个孤家寡人,也绝不会任由胡狗碰自己的东西!」
林碧柔这狐狸精与小凤凰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见她发话,立即拍手应和道:「没错,没错,就应该如此!朝廷早趁着大胜余威打过重洋,扫平那个劳什子西夷国,将那些什么鸟语都给烧了,看这些鸟人还怎么说鸟语,龙主和夫人昨晚就不会白忙了!」
楚婉冰心情好了许多,咯咯娇笑道:「说得好,说得好,鸟人这两个字用得真是贴切,鸟人说鸟语,妙哉,妙哉!」
龙辉嘟囔道:「死丫头这么高兴做什么,你自己本来就是凤凰化身,压根也是只鸟儿。」
声音虽小,却落入楚婉冰耳朵里,气得她马上拔剑喝道:「你这条四脚蛇,说什么呢!」
龙辉吓得打了个哆嗦,陪笑道:「冰儿是凤凰,怎么能跟那些俗鸟相提并论,是为夫失言啦。」
「姐姐,龙大哥!」
这是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笑声,只见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却是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而她全身却是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一些血迹。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楚婉冰和龙辉急忙冲过去,拉住妹妹问道:「雪芯,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这个包裹是什么?」
魏雪芯笑道:「我没事,这个包裹是人家给龙大哥的礼物!」
龙辉奇道:「什么礼物,竟这般血淋淋的?」
魏雪芯朝秦素雅瞥了一眼,说道:「秦姐姐,这东西有些吓人,你先回避一下吧。」
秦素雅看到那血淋淋的包裹早就脸色发青,咬唇点头,转身退回后堂。
龙辉蹙眉道:「雪芯,别卖关子了!」
魏雪芯点了点头,缓缓打开包裹里边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龙辉定神一看,霎时周身剧场颤,眼睛霎时被泪水给迷蒙了,喃喃地道:「爹,柳儿,阿黄……你们可以安息了!」
夏王寿宴如火如荼,而玉京的另一个角落却是显得极为幽静,淡淡的月光落下,映照在一块牌匾上,清晰可见三个大字——悦华观。
魏雪芯走到大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锁,一名小道士拉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问道:「姑娘,夜已深,若想上香还请明日再来。」
魏雪芯道:「道长误会了,在下天剑谷魏雪芯,特来求见贵观主持。」
小道士哦了一声,说道:「姑娘请稍后,待小道回禀主持。」
魏雪芯在外边等了许久,竟依旧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焦急,思忖道:「那小道长怎么还不出来?」
又过了片刻,始终未见观内有动静,更是奇怪,莫非对方要给自己吃个闭门羹?魏雪芯好几回想直接闯进去,但想起昨日祥云寺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小道士开门说道:「魏姑娘,主持说夜色已深,鄙观不方便会见女客,还请姑娘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说罢也不待魏雪芯说话,反手便将门给关上了。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用剑心探探里边的情况吧。」
魏雪芯阖上美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如两排浓密的梳子般,轻轻地划在雪腻的面容上。
闭目凝神,剑心入空,魏雪芯释放剑心感应,霎时将道观内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
悦华观内部装束雅静,林荫小道上铺就着颗颗精巧的石子,碧绿的小水池上飘着几片被风吹下的落叶,有些鱼儿趁着明月当空之际露出水面,藉此吞吐月华精元,整个道观不似祥云寺那般庄严古朴,倒是暗含自然之道,随意之中又不失法度。
魏雪芯窥探了片刻,觉得十分不妥,偌大的一个道观竟然是人烟寥寥,没看到半个活人,就连方才走进去的小道士都不见踪影。
事有蹊跷!魏雪芯咬了咬朱唇,纵身翻墙入院,谁知一进去却是感觉到更加诡异,深沉而又凝重的气息竟也让剑心生出几分躁动。
魏雪芯默运心法稳固心境,保持冷静,手已经缓缓按在剑柄之上了。
走入道观正堂,却见数尊神像威严而立,但从窗缝投入的月光使得这几尊神像犹如魑魅魍魉,正在冷视着入侵者,准备随时袭击厮杀。
魏雪芯朝香台上扫了一眼,用手指在上边摸了一下,心忖道:「桌子干净,香台布满香灰,表面看起来甚是正常,但为何剑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在前院走了一圈,魏雪芯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地,不禁将目光投向后院,想道:「后院便是道长们的休息之所,我若在冒然闯入只怕又会闹出变端,但剑心始终在躁动,预示着这儿并不寻常,究竟该不该去探个虚实呢?」
魏雪芯陷入天人交战之境,犹豫不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楚婉冰以往的做事手段:「姐姐最擅长从细节推断大局,我为什么不学她那样呢?」
于是便仔细在周围寻找线索,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但剑心的躁动仍然未减。
这察微入细乃是一种高明的手法,并非朝夕可成,魏雪芯干脆不用此法,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生出一计:「既然没法子找出线索,那我就来个投石问路。」
魏雪芯转身离开道观,在小巷里打了几个滚,将身上的衣服染上一层灰土,然后又将头发弄乱,将一些灰炭抹在脸上,又在附近人家买了两只鸡,斩下鸡头将血抹在脸上,装出一副落魄的样子。
一切完毕后,魏雪芯又折返悦华观,这回她是运功改变了嗓音,伸手拍门大叫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啊!」
其叫声凄苦惨痛,宛如锯木弹棉花般难听,响彻夜空。
魏雪芯叫了几声后,门再次被打开了,又是方才那个小道士,只是他已经认不出魏雪芯的模样。
小道士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魏雪芯装得惨兮兮地道:「道长救命,我们遭到魔界高手的袭击,同门都遇害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望道长救救小妹性命!」
道士脸色一沉,不耐烦地道:「现在没空,你去找其他人吧!」
魏雪芯叫道:「道门身为三教之一,乃武林正道之砥柱,见死不救岂是名门正派所为!」
小道士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风清,出家人慈悲为怀,还不快扶施主进来!」
小道士身后走来一个中年道士,颇待责怪之意说道。
风清拱手道:「是,弟子知错。」
说罢开门将魏雪芯扶进来。
中年道士问道:「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高徒,又是如何遭受魔界毒手的?」
魏雪芯装作十分疲倦地道:「小妹乃天剑谷张月,我与奉长老之命前来迎接谷主和魏师姐,可是还没入京就遭到魔界高手的袭击,随行的同门全部遇害了,就我一人逃了出来!」
中年道士微微一愣,讶然道:「不知女侠是奉天剑谷哪一位长老之命入京的?」
魏雪芯说道:「是大长老简慧衣!」
中年道士略带试探地追问道:「究竟是魔界那些狂徒偷袭天剑谷的诸位?」
魏雪芯摇头道:「带头的是元魔五君!」
小道士忽然插嘴道:「方才贵派的魏姑娘曾到过鄙观,可是很快就走了,张女侠没有遇上她么?」
魏雪芯剑心一动,已然察觉了这两人有问题,从头到尾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在试探自己,无论是天剑谷长老,还是魔界高手的名号,甚至魏雪芯刚刚离去的问题都是在做着巧妙的试探。
魏雪芯暗自好笑:「姐姐曾说过若想骗人就得真假参半,我就再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不信你这两个西贝货不下套!」
魏雪芯装作十分惊讶地道:「两位道长莫非见过我师姐?不知师姐离去多久了,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说罢捂着胸口便要离去,在别人看来似乎有着重要事情要跟师姐说。
两人对望了一眼,风清急忙劝阻道:「张女侠且莫着急,你伤势不轻,还是先调理调理。」
魏雪芯咬牙道:「道长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敝派有重要事情传达给魏师姐和谷主,请恕小妹打扰了。」
说罢转身便走,那中年道士急忙上前拉住魏雪芯衣袖道:「张姑娘,贫道乃正一天道祥灵子,你伤势颇重,还是暂且留下来养伤为好。」
魏雪芯眼圈泛红,甚是焦急地道:「实在不行了,这事情关系天剑谷存亡,我得尽快找到魏师姐。」
说着说着暗中咬破舌头,猛地喷了一口鲜血,装作摇摇欲坠的模样。
祥灵子急忙扶住魏雪芯,柔声道:「姑娘,还是先到后院歇息吧,至于天剑谷方面,贫道现在就派人天剑谷分舵去通知于谷主。」
魏雪芯暗笑一声还不中计,于是继续说道:「可是谷主已经不在分舵……我还是自己去吧!」
祥灵子去分舵通知于秀婷也是一句试探的话,若是魏雪芯所说之词表露出于秀婷就在分舵,那么对方立即便会看出破绽——既然你们谷主在分舵,你为何不直接去找她,反而跑来悦华观,而且魏雪芯这般说辞,更加营造出天剑谷危在旦夕的气氛。
听到魏雪芯这般对答,祥灵子已经信了八分,继续说道:「姑娘,贫道说句冒昧的话,你如今身体不便,不如让贫道先替你疗伤吧。」
魏雪芯暗忖道:「好个假道士,装的倒挺像的,要不是爹爹传了剑心通神给我,说不定还被你瞒过了呢!」
祥灵子这话说得毫无破绽,他不追问魏雪芯口中的秘密,也询问与于秀婷联系的方法,因为这两种做法都是犯江湖大忌的,即便是道门中人也不敢违背,所以他只能说替魏雪芯疗伤,可惜一开始的时候魏雪芯就用剑心感觉到了不妥之处,故而比常人多了一个心眼。
倏然,魏雪芯感觉到祥灵子即将替她输真气疗伤,心知事情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手掌距离自己背门只有三寸不到,若给对方有恶意,这一手下来魏雪芯最少也得去掉半条命,即便对方无意伤人,但若输真气的话立即就会察觉魏雪芯没有受伤,到时候对方还会一掌拍下去。
火光电石间,魏雪芯立即有了取舍,手捏剑指,娇躯一拧,回身便是一剑,忽如其来的剑气猛地锁住了祥灵子的气脉。
祥灵子惊愕地道:「你……你没受伤!」
魏雪芯冷哼一声,反手封住他的哑穴,随后又朝风清追去。
风清撒腿就跑,正想张开嗓子呼救时,却觉得身子一软,咕咚一下躺倒在地,动弹不得,也开口不得。
魏雪芯闪电出手,一举制住这两个道士,于是分别查探两人的气脉,发觉这两人体内真气甚为阴沉,并非玄门正宗,立即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悦华观果然有问题!」
魏雪芯冷视两人,哼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两人翻翻白眼,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魏雪芯心忖道:「这些人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方法根本问不出来,不如换个法子……」
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方法,其实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魏雪芯出身正道,对于一些损招伎俩并不熟悉,若是换了楚婉冰过来,有一百种法子撬开他们的嘴。
既然问不出来,魏雪芯干脆不问,拿起岁月剑直接闯进去,有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
魏雪芯展开剑心感应,将后院的情况纳入心中,只见有北面的一间屋子防御极重,除了明面的巡逻道人外,还有不少暗桩。
魏雪芯虽无补天诀这等潜伏暗杀的绝技,但凭着剑心的感应已经将周围的情况摸清,避开了守卫的耳目。
魏雪芯使了个身法越到屋顶上,将体内气息尽数掩盖,心跳呼吸都控制到最低,附耳在瓦片上窃听屋内的情况。
「净尘师兄,你现在身患重病,而且两个徒弟一个死,一个瞎,何必还如此执迷不悟呢!」
一声声咳嗽响起,只听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云踪,你这叛徒,我就算死也不会说出天尊令的下落的!」
魏雪芯轻轻地将瓦片掀开一小角,查探里边情况,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张床,墙壁上画着一个太极图腾,太极旁边挂着一口长剑,一名白发白眉的道人躺在床上,神情憔悴,满脸皱纹,而一名独臂道人则冷笑地站在床前。
「师兄,念在同门一场,我不想害你,你还是快些说出啦吧。」
云踪说道,「其实天尊令只是一个象征罢了,能不能执掌道门,靠的是实力,可不是凭区区一个令牌就能算数的。」
净尘哼道:「既然靠实力,你为何还要苦苦追寻这个天尊令?此令乃祖师爷传下的掌门信物,只要鸿钧手持天尊令,他便是名正言顺的道门教主,那些跳梁小丑即便再怎么猖狂,也难逃覆灭的下场!」
云踪冷笑道:「净尘师兄,仙宗已经不在了,你何苦还要替他弟子劳心呢!你也如今浑身是病,身边却每一个人侍奉,真是怪可怜的,我看便让你那个白云徒弟来伺候你吧!」
净尘激动地道:「你们把白云怎么样了!」
云踪道:「师兄,切莫紧张,小心身子。小弟只是派人将白云师侄请到京师养病罢了,他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住在那件草庐里实在是不方便,所以派几个人伺候他。」
净尘喘着粗气道:「好,好,云踪,算你狠……」
云踪笑道:「净尘师兄,小弟只是略尽同门之谊,让白云师侄来京师,你们师徒完全可以相互照应。」
净尘无奈地叹道:「云踪,你已经叛出道门,你要天尊令也没用,沧释天要天尊令也没用,究竟是谁要天尊令?你说吧,我也好做个明白鬼!」
云踪道:「师兄,小弟答应了那个人,在没掌握天尊令之前是不会透露他的身份的。」
净尘苦笑道:「无奈啊,死到临头,连个明白鬼都做不成!」
云踪叹道:「师兄,只要你肯交出天尊令,小弟以性命担保你和你的徒弟可以安度余生。」
净尘恒大:「安度余生?这所谓的安度余生只不过是留着我们师徒的一条残命,至于怎么活下去,你可管不着了,是吗?」
云踪啧啧道:「师兄,你怎能这般看待小弟呢?」
净尘冷笑道:「为了避免我们师徒揭穿真相,你幕后的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们师徒变得又聋又哑,又或者弄成一个疯子,这般便是你所说的安度余生!」
「大护法,何必与这痨病鬼多言呢!」
只见一名老妇人推门进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直接给他几个魔蚁丸,叫着老不死的尝尝万蚁啃咬的滋味,到时候倒要看看他还敢嘴硬吗!」
云踪蹙眉道:「圣母,我这师兄病了足足十年了,身子元气早已掏空,恐怕承受不住这魔蚁丸!」
那老妇人正是乔装的昊天圣母,只见她目光阴沉,冷笑道:「无妨,我这儿有粒千年人参丹,足够吊住他的残命了。」
说罢昊天圣母便朝净尘走去,左手掰开他的下巴,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掀开盖子,里边立即溢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魏雪芯再也看不下去了,娇叱一声住手,震碎瓦片横空而现,只见她剑指凝光,一剑刺向昊天圣母。
昊天圣母猝不及防,手中药瓶被剑气绞碎,魏雪芯趁势拔剑扫开昊天圣母,护在净尘跟前。
昊天圣母怒道:「臭丫头,你找死吗!」
云踪单手起招,一招真武神通拳直取魏雪芯。
魏雪芯剑锋轮圆,化出一道气墙将真武神通拳格了回去,将云踪震得气血翻滚险些吐血。
昊天圣母左掌翻起五彩霞光,右手凝聚天穹妙法,两大绝学同时击向魏雪芯。
魏雪芯凝神屏气,施展剑气境界,使了一招冰雪剑界,嗖的一下便将昊天圣母封在其中。
分割敌人,魏雪芯专注对付力弱的云踪,一口气连刺三剑,这三剑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数,锁住云踪体内三气,叫他动弹不得。
云踪猛地一咬牙,大喝拼了,猛地抽出五脏精气,化出五行真元,霎时功体倍增,一招真武神通拳悍然击出。
这般功法乃是先伤己后伤敌的绝式,当日云踪曾以此法从楚无缺手中逃走,如今故技重施便是要替自己拼出一条血路。
剑气对拳劲,魏雪芯只觉得体内血气一阵激荡,手臂差点就握不住岁月剑。
脏腑发功本是自残之招,云踪断臂以后功力不进反退,如今既然承受自伤之痛,还得忍受魏雪芯剑气摧残,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他就是龙大哥的仇人,不能放过他!」
魏雪芯强忍气脉巨震,誓要拿下此獠,替龙辉报仇,只见她娇靥含煞,汇聚全身功力一剑刺向云踪心口。
云踪顿时汗毛倒竖,鼓起余力施展太极盘丝手,只见他单手画圈,在身前筑成绵柔的气墙,试图卸去凛冽剑气。
岁月剑刺入绵柔气墙之中,魏雪芯瞬间变招,该直刺为横削,剑光纵横交错,眨眼间便将气墙撕破。
云踪只觉得喉咙一亮,便觉得自己渐渐地飞离地面,待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地上正躺在一具无头尸体,那正是自己的残躯……咕咚一声,一颗人头落地,一泓鲜血从岁月剑缓缓流下,很快血迹便流干净了,岁月剑依旧滴血不沾,若不是看到地上云踪那身首异处的尸首,还以为这一切未曾发生过。
魏雪芯硬撼云踪极限绝式,内息已是一片紊乱,几欲张口鲜血。
倏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昊天圣母已经击破冰雪剑界,看到云踪丧命,顿时怒不可遏,喝道:「贱人,给大护法赔命来!」
魏雪芯真气暂时难以为续,蓄力不足,被昊天圣母一掌震退,随后昊天圣母掌风愈发凛冽,每出一掌都将魏雪芯逼得难以喘息。
虽居于劣势,魏雪芯依旧沉稳,剑心开启,窥探昊天圣母掌法之缝隙,寻求反扑之机会。
过了几招后,魏雪芯窥准一个破绽,岁月剑斜着刺出,看似斜刺,又像横削,似乎毫无所指,但却又是无所不指,这正是剑心通神之玄妙处,直指敌人破绽,以弱制强。
剑心通神直指破绽,昊天圣母掌势不由得一滞,招式再难维持。
昊天圣母骂道:「小贱人,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怒元翻涌,内力急剧提升,昊天圣母势要以强制弱,以雄沉根基压倒魏雪芯。
魏雪芯只觉身子犹如陷泥潭之中,动弹不得,一切巧力皆难施展,唯有硬拼一途。
魏雪芯不顾紊乱的内息,挥剑迎敌,掌力撼剑气,魏雪芯气息再乱三分,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黏在一起般,苦不堪言。
昊天圣母掌力汹涌如潮,再添三成内元,猛地一下便崩碎剑气。
昊天圣母掌势一转,直接扫向岁月剑的剑背之上,魏雪芯只觉得手掌一阵酸麻,霎时岁月剑飞离脱手,昊天圣母哈哈一笑,再赞一掌,直取魏雪芯面门。
逼命之际,魏雪芯心神一片宁静,玉指轻扬,飞离半空的岁月剑猛地调转剑锋朝着昊天圣母刺去。
不着痕迹之飞剑,无需真气驱使,正是剑心通神之最高境界——以心御剑!
只见剑光纵横,昊天圣母霎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剑锋划破几处衣衫,露出粉嫩的肌肤。
魏雪芯奇招奏响,召回宝剑,朝后退去,准备救出净尘道人。
谁料,行至半途,却感气流急速旋转,回身一看,只见门外冲入一名男子。
那男子五指一抓,竟将周围的气流全是抽走,先纳后吐,男子手掌一伸,被抽走的气流夹在掌力中喷吐出来,魏雪芯暗叫不妙横剑挡格,却是力弱半筹,连退数步。
男子咦了一声道:「好丫头,竟能皆本座一掌而不伤,不差也!」
魏雪芯猛地抖了个剑花,寒光剑气反攻对手,那人袖袍一抖,剑气立即消散无形。
男子冷冷地道:「天剑谷的丫头,剑术倒是不错,可以内功不足,若是换了于秀婷前来还差不多。」
魏雪芯哼道:「谁来都一样斩杀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男子哈哈大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姑娘,卑鄙二字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的!」
昊天圣母只是一时不慎被魏雪芯抢了先机,并未受伤,不动声色地封住魏雪芯的退路。
男子道:「圣母可曾受伤?」
昊天圣母摇头道:「我无碍,只是大护法遭了这小贱人的毒手。」
男子朝云踪的尸首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阴沉,哼道:「小姑娘,你还有遗言?」
魏雪芯以剑心窥探对方虚实,只觉得此人内息雄沉丝毫不在昊天圣母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男子眯着眼睛道:「剑心查敌,小姑娘剑道修为倒也不俗,可惜今日始终难逃一死!」
魏雪芯心知此番定有一番恶战,于是紧咬银牙,眼中绽放出不惜死战的神色。
净尘咳嗽道:「小姑娘别管我了,你快快离去吧!」
魏雪芯咬唇道:「道长,晚辈绝不会任由你受歹人迫害,要走一块走!」
净尘气苦道:「我都病入膏肓了,命不长已,你这丫头还管我做什么,快走!」
魏雪芯道:「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净尘叹道:「一个昊天圣母再加一个六道神宫,你哪是他们的对手,别为了我这糟老道丢了性命!」
男子哈哈笑道:「想不到深处简居的净尘道长也认得愚蒙,真是意外而又荣幸!」
净尘哼道:「当年圣极宗的精锐高手便是六道和八部,昊天教继承圣极宗的底子,这些事情早就是天下皆知。」
男子眯着眼睛笑道:「既然道长认出在下来历,那我也不再隐瞒,在下身居六道神宫之饿鬼宫-鬼冥牙!」
魏雪芯紧抿樱唇,神情倔强,素手紧握剑柄,一步不愿退,紧守眼前方寸之地,只求护住病弱道人的生机。
鬼冥牙啧啧淡笑,手掌凝聚其一团黑气,净尘叹道:「是鬼脉心经,小姑娘,你还不快走么!」
魏雪芯坚持道:「晚辈誓死不退,道长请勿要多言,临阵脱逃非天剑谷弟子所为!」
鬼冥牙哈哈大笑道:「那在下便送姑娘上路吧!」
说话间,鬼气弥漫,邪氛笼罩,昊天圣母亦同时凝聚内力,五彩霞光闪耀而现,屋里陷入光与暗之间,魏雪芯凝聚剑心窥探敌情,却发觉这两股力量汇聚得毫无缝隙,很难从招式上寻找破绽,唯一方法只能以力破敌,但魏雪芯心知自身修为,以内力而论昊天圣母已经在自己之上,更别说加上一个鬼冥牙。
澎湃气压铺面而来,魏雪芯是进退两难,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无奈苦笑:「你这丫头心肠也忒好了,真是好心做坏事,白白浪费我一番心血啊!」
说话间,一股沛然真气冲霄而出,璀璨道华间唯见一道人影昂首而立,白发白眉,素白道袍,竟是方才那个病怏怏的净尘。
此刻他颓势尽消,脸上皱纹荡然无存,清秀俊伟的面容堪比那些风流才子,手中持着一口精致拂尘,正是当初无幻所用之玉阳拂尘,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派从容之风,更显英伟之姿。
昊天圣母眼中绽放出惊愕的色彩,说道:「你……你装病?」
净尘笑道:「然也,吾装病十年就是为了今日之局,可惜功败垂成,未能引出道门内部的幕后黑手!」
昊天圣母怒极反笑道:「好个道貌昂然的道者,竟装病十年,好深的机心,好沉的忍耐!」
净尘笑道:「恶人狡猾,吾则更加狡猾,以奸对奸,方能弭平灾祸!」
鬼冥牙冷笑道:「好个腹黑的白毛老道,在下领教了!」
话音未落,鬼爪已出,类似于煞域阴功的真气扑向净尘。
只见净尘挥动玉阳拂尘,一股柔和劲力直接荡开鬼脉真气。
随后净尘真气拧转,气息牵引之下墙上古剑应声出鞘,随着他拂尘的摆动古剑在屋内交织出一片剑网,昊天圣母和鬼冥牙被剑气扫得接连后退,眨眼间就被逼出屋子。
走!两人抹去嘴角鲜血,转身便走,净尘优哉游哉地从屋内走出来,笑道:「昊天教逃跑本事倒真是一流!」
魏雪芯跟在后边走出来,奇道:「前辈,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将他们留下来,为何要纵虎归山呢?」
净尘翻翻白眼,啐道:「你这丫头,就只看到眼前之事,却不知背后深意,真不知道于秀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你这笨丫头!」
魏雪芯想起自己无意中破坏了净尘的计划,心生愧疚,俏脸不禁一红。
净尘叹道:「看你心肠不错的份上,贫道便告诉你吧。我若放这两只东西逃走,就是给他们与幕后主使接触的机会,替我引出道门的最大隐患!」
魏雪芯蹙眉道:「可是白云师兄他……」
净尘笑道:「此事不必担心,吾以将白云妥善安排了,那些人是找不到他的,云踪那个死叛徒方才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