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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5-04-22 04:40:03
第四六章落入陷阱
银拂叟连忙摇手,但他还没开口,大家已经纷纷鼓起掌来,他还是摇着手道:“不成……老夫……”
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完,卞药师便接口笑道:“向前辈不用推辞了,大家已经鼓掌通过,一致推举,这是义不容辞的事。”
银拂叟爽快地道:“好。大家抬举老夫,老夫就不好再推辞了,只是总得有一两个人协助老夫吧。”
老夫人道:“青松道长和卞药师原是这里的正副总值日,就请他们两位担任向前辈的副手好了。”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事情就这样决定。
沈雪姑站起身道:“卞伯父,侄女和靖弟自然要立即上路,就请黄掌门人指派一名联络给我们才是。”
黄鼠狼点头道:“这个自然,在下奉派担任总联络,随同在下来的四人,分别叫金、银、铜、铁四鼠;金鼠要负责和各地联络消息,必须随在下同行,银鼠可随沈姑娘同行,铜鼠可随上官少侠同行,路上须听候沈姑娘、上官少侠差遣,并随时和金鼠联络。”站在他身后的银鼠、铜鼠躬身领命,就各自朝沈雪姑和上官靖两人走去。
竹逸先生朝黄鼠狼问道:“黄掌门人,贵门的银鼠、铜鼠二人是否须要易容?”
黄鼠狼道:“多谢刘先生关心,他们二人,对方并不认识,不用麻烦先生了。”
竹逸先生点点头,含笑道:“好。那么现在最先出发的沈姑娘、小云、上官老弟、丁姑娘四人,请随老朽进去吧。”一面又朝银鼠、铜鼠道:“二位也跟他们进去,你们都是第一拨,老朽替他们易容之后,立时就要出发了。”于是他领着沈雪姑、李小云、上官靖、丁瑶和银鼠、铜鼠六人,一同往里行去。
不过顿饭工夫,竹逸先生又回了出来,拱拱手道:“现在该第二拨起程的人了,诸位道长,也请随兄弟进去吧。”这回站起来的有支援沈雪姑的天池钓叟姜超然、风云刀柴昆,另外万点星、孙小乙尚未赶到。
支援上官靖的有竹筇叟易南轩、南山樵子陶石田,形意门赵之欣、徐永旭,黄龙寺慧修、慧持,一起跟着竹逸先生往里行去。又过了顿饭时光,派人去撤回来的万点星和孙小乙同时匆匆走入。
卞药师站起身道:“你们总算赶回来了,刘老哥正在里面给大家易容,快随老朽来吧。”说完,便引着两人朝里走去。这回因人数较多,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竹逸先生才从里面走出,说道:“现在咱们总舵的人,为了不让对方眼线发现咱们的行动,诸位道长也都稍作改扮才行。”
老夫人道:“真是太麻烦刘先生了。”
“老夫人说那里的话?”竹逸先生笑道:“这是为了整个武林安危,兄弟稍效棉薄,也是应该的。”
接着目光一掠众人,又道:“方才上官老弟、沈姑娘两拨人,和支援他们两拨的人,兄弟在易容之时,参以己见,让他们以不同的身份上路。咱们总舵人数较多,依兄弟之见,最好也分散开来,以各种不同的身份上路,较为妥当,不知各位道长有何高见?”
银拂叟向天伦道:“刘道兄认为咱们如何改扮好,就如何改扮好了。”
老夫人也道:“向前辈说得是,咱们都听刘先生的安排好了。”
且说上官靖和丁瑶、铜鼠一路,上官靖和丁瑶是扮成一对兄妹,这天在一客栈过夜。这是两人第一次又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亲密的偎依在一起。上官靖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另一手圈着她细小的腰。
只听丁瑶幽幽地道:“大哥,你还生我的气么?”
上官靖亲了她一下道:“傻丫头,你为大哥也吃了不少苦头,大哥怎么还怪你呢?再说,对你这样的小美人,我就是有气也没有气了。”
“油嘴滑舌,我不跟你说了。”丁瑶说着作势要起来,上官靖连忙将她拥入怀里,由她的秀发、面颊,以至她的颈部,频频作无声的亲吻。另一手由下而上渐渐移到了她的乳房,弹性十足。
“大哥……啊……”上官靖的动作已将她溶化掉了,溶化成一滩水,随着感官的激动,她受着上官靖热烈的抚摸,全身不安的扭动,起着轻微的颤抖,一双手紧紧反抱着上官靖,两个面颊炽热火红,樱桃小嘴吐着丝丝热气:“大哥……我冷……抱紧我……唔……”
上官靖一张火嘴唇向目标袭去,首先吸吮她的唇,接着向她唇内伸展。上官靖的吻再配合抚摸,形成了一首疯狂的乐章,一个节奏掀起一股热流,热流直输入她的小腹,引起她阵阵抖颤:“嗯……”
丁瑶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了,她已沈醉在上官靖的爱抚之中,上官靖热情的吻着她,当上官靖解开她第一个扣子时,她试图挣扎着要站起来。上官靖的唇,由她的唇移至她的乳房上,频频的吸吮,顿时将她卷入了欲望的漩涡里,她无法自拔地喘息着,在期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上官靖的手滑下她的小腹。
“大哥……嗯……我怕……”层层热浪包围着她,当她的阴户被上官靖一摸,她不禁打了个抖索,一股骚水从她的子宫泄流出来。
“大哥……不要摸……我流……流水……”丁瑶低叫着。
上官靖知道已把这少女的春情引到最高峰,这时候她一定有种迫切的本能需要,于是扶起娇软无力的她,把她横放在床上,重重的压了上去。
“大哥……不要……你的手……”上官靖的手在她那个微微隆起长着几根阴毛的阴户上,乱揉、捏、搓,两个手指扣往那条痒筋上,一直痒到心肉。又轻轻的把手掀开她的两片阴唇,再慢慢的把手指插进去,只觉得里面热烘烘,非常狭窄。
“大哥……快抽出来……我痛……”上官靖把手指学着宝贝上下抽送的动作,在她狭窄的阴户内不停的抽插,一股滑腻腻的淫水又流出来。
“大哥……喔……人家那个被你手指……”慢慢的她把屁股扭了起来,少女春情一但被燃起,那是无可遏止的,很快的上官靖将她脱光了,也很快的脱光了自己。上官靖跨在她的两腿间,她的腿八字大开,她那小洞也尽量放开。上官靖用手指头一探,正触在她颤动涨硬的阴核上,她打了个冷颤,一头就钻在上官靖的胸前。
“大……哥……我……”连打寒噤,语声不成声。丁瑶已迷乱的任上官靖摆布了,当她的小手触摸到上官靖硬起的宝贝时,心头小鹿般的乱撞,哟了声:“这么大……我怕……”
“别怕,不会弄伤你的。”上官靖把龟头在她狭窄的洞口乱磨,她全身颤抖着,虽然已迫切的需要,少女本能的羞耻,使她连说:“不要……不要……你大……坏……”她扭动着一面推着上官靖紧靠着的小腹,是显得那么娇柔无力。
“嗯……大哥不要……我怕……”上官靖咬住了柔软乳房连连的吸吮,由乳端吸吮起,吐退出,到达尖端的圆浑樱桃时,改用的牙齿轻咬着她的奶头,恰到好处的轻咬着,再慢慢的后退。
“嗯……难受……”丁瑶长呼一声,阴户中好像喷泉般的浪潮涛涌而至。
“瑶妹妹,你把你下面的手拿开。”
“嗯……”
“再用另一只手带着我的宝贝。”丁瑶羞怯怯的照做了。
上官靖双手紧抱她的腰,龟头对准她的穴口,屁股一沈,弄了半天才把龟头塞入,只痛得她眼泪直流:“喔……痛……轻点……好痛……我不来了……”
上官靖觉得龟头陷入她的小穴,好像箍在一个软圈内,由于她的淫水流得多,油滑滑的,阴唇收紧把上官靖的龟头更是箍得奇紧,好不痛快,屁股又一压,送进了二寸多。她皱眉叫了声:“好痛……大哥……不能再下去了……”
上官靖像没听见似的,屁股猛一下沈,粗大的宝贝又进入了一半,只痛得她死去活来,嘴内频频呼痛,语不成声:“大哥……痛不过……快拔出来……”丁瑶长长喘了一口气,眼泪汪汪的低声哀求。
上官靖吻住她的樱唇,舌尖抵住她的香舌,下面轻轻的抽送。这时的她春情反应最敏锐,只觉得下体有着从未有过的感觉,先是隐隐作痛,而后酥痒、酸麻的感觉。上官靖怕她过份的疼痛不敢再插深,只在她的穴口处抽磨,只是这并不使她减少疼痛,反而奇痒,使她不能自主的扭动细腰,转动着屁股,下身挺动向龟头迎去,急想整根宝贝深入。上官靖又慢慢的把宝贝加重抽插,只见她又频频呼痛了,轻咬着她的舌尖,咬得她全身发麻。
只在她的穴口抽插,实在未能满足上官靖的需要,上官靖双手紧抱着她的腰,她大约知道上官靖又要深入了,忙说:“大哥……就这样……只弄半截儿……”她闭住眼睛,咬紧牙根。上官靖先轻轻挺了几下,猛的吻住她的小嘴,宝贝猛的向下压,「滋」的一声,全根尽没而入。
“大哥……不行……受不了……”丁瑶全身抖颤,眼泪汪汪的模样,叫人实在不忍,她大概痛极了,脸上直冒冷汗,眼泪流了下来。
上官靖轻怜的为她拭去汗水和泪水,屁股转动着龟头转磨花心,不一会儿她连打冷颤,只磨得她淫水直流,一个小小的阴户被宝贝塞得紧紧的,直转得花心阵阵发麻,这时她阴户内发烫,并且微微的抖颤,上官靖知道痛苦已过,现在她已引发了春情,放下了心,不停抽插起来。
“唔……大哥……不许你用力……要轻……轻的……慢一点喔……喔……”空气中散布着她的声音,她那两个富有弹性柔软的乳房,随着她摆动的身形,在上官靖眼前幌动。
处女终不如妇人,丁瑶在上官靖疯狂不停的抽送下,不一会儿,她便已露出了巅峰快感的样子,再禁不住上官靖的冲刺,便显露出了吃不消的模样,不住的扭动身体,避着上官靖的攻势:“不行……大哥……忍受不了了……轻点……大哥……哟……受不了了……瑶妹妹的小穴……裂了……大哥……慢慢……唔……停停……喔……”
“嗳呀……大哥……我不行了……你好狠……哟……你把妹妹捣坏了……干翻了……大哥……妹妹吃不消了……”
“大哥……你真会干……饶饶妹妹吧……别再动了,不能再揉了……”
“你的……那个东西……要顶死妹妹了……嗳……轻点……我下面又流水了……”
“大哥……抓紧我……抓紧我……喔……我冷……喔……这下我死了……真的……快停……”经不住上官靖一阵的狠抽猛插,丁瑶已渐渐的被上官靖带到生命巅峰,全身起了抖颤,紧紧的把上官靖搂住。
“喔……大哥……我下面……丢了……”丁瑶两腿抖了抖,收紧又伸直,两臂一松,子宫口开放开来,一股炽热少女阴精,从她的子宫深处冒了出来:“喔……我……”
上官靖知道她已经泄了:“你出来了?”
上官靖的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更形粗长,把一个龟头顶住子宫口,一个阴户被塞得满满的,既刺痛又快感一股酸麻透过全身,丁瑶不禁由昏迷中醒了过来,连连喘气说:“大哥……你的……真怕人……害妹妹刚才……好舒服……”
“瑶妹妹,大哥再让你舒服一次好吗?”
“嗯……不……”上官靖紧搂着全身柔软无力的她,用足了力气,一下一下狠干进去,大龟头像雨点打在她的花心上,浪水阴精被带得唧唧作响,由阴户顺着屁股直流到床上湿了一大片。丁瑶喘息着,又无可奈何的迎着上官靖的攻势,使她再一度的向上官靖投降。
“喔……你又……我死了……”丁瑶的屁股,不停的向上挺动、磨转,这淫荡的动作和呼声,刺激得上官靖发了狂,上官靖搂着她挺起的屁股,宝贝对准她一张一合的阴户,猛向里插,她乐得半闭着媚眼,紧紧的拥抱着上官靖。
丁瑶柔软的屁股不停的扭动、旋转,上官靖亦不停的抽插,大龟头绕着狭小暖滑的穴腔转,她周身都麻了,每次龟头和阴核接触时,她的全身都会从昏迷中打个抖颤:“啊……大哥……我实在是不行了……经不起你的……大哥你把妹妹……干上天了……”
“你的宝贝……把妹妹的小穴……真的……你把小穴捣破了……我真的……吃不消了……”
“大哥……你不要往上顶嘛……人家吃不消……你又往上顶了……”丁瑶这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把一张小嘴微微张开着,眼皮半闭着,小腹一上一下的起伏,两腿无力的八字开着,让上官靖的宝贝,如入无人之境的出入随心的干着。
“大哥……我不行了……喔……小浪穴被你……捣破了……下面被你玩坏了……”
“嗳哟……你别磨……我受不了了……我没命了……今天……小穴会破的……”
“瑶妹妹,好不好?”
“嗯……大哥……别再用力了……”
“大哥……你饶了妹妹……求求你……不然轻轻的……我求你……轻点……”上官靖停止了疯狂的进攻,让她喘息一下激动的情绪。
“大哥……快点动……下面又……痒了……”
“好。”上官靖把屁股向前用力一挺,整根宝贝又塞了进去。
“喔……这下干到肚子了……这下太重了……喔……大宝贝……好粗……又顶上了……”上官靖的一根宝贝儿犹如一只刀子一样,也犹如一只大鳗鱼一样,渐渐的宝贝麻木了,阴唇内好像有股热流冲激。
“喔……破了……下面……哟……嗳……不行快停停……”
“大哥……我不行了……嗳……大哥……我又丢了……抱紧上官靖……”丁瑶说着把屁股极力往上顶,一股阴精再次的从她子宫深处激流出来。
上官靖全身一阵颤抖,宝贝被她强烈的吸吮了一阵,再也忍耐不住了,上官靖知道要射精了,连把屁股一下一下的直插,一股阳精浇在她的子宫内。两个疲惫不堪,相拥睡去。
沈雪姑乔装的是中年文士,李小云是书童,银鼠没有改扮,他也并没有和两人做一路,只是忽前忽后,离两人不远而已,他是地鼠门的人,可以用不同的方法,随时传递消息,不让外人发现。沈雪姑因那批镖车已经过去七八天,因此和李小云两人,几乎是日夜赶路,当他们赶到庐州的时候,银鼠得到池消息,那批镖车在六天前曾经过六安。
当他们赶到六安时,又有消息传来,对方曾在五天前在庐州李庙歇脚;第二天传来的消息,对方已由固始到了新蔡,这一路可以说是衔尾疾追,双方距离终于渐渐接近。沈雪姑、李小云因为有消息灵通的银鼠不时传递消息,只要一路上赶路就行了,但与她们同行的银鼠可比两人忙多了,他不但要紧随着两人,还得随时察看本门弟兄沿途留下的记号,也要把自己三人的行踪,留下记号,告诉后面支援的人。
这天午牌过后,沈雪姑、李小云赶到新蔡,就在城墙边一家面馆打尖,找了一张临近大路的桌子坐下。伙计送上茶水,两人要过面点。忽见一个手持布撑的青衣汉子走了过来,那布撑上写着「相命」二字,是个看相算命的。他走近两人桌子,躬着身道:“君子问祸不问福,山人指点迷津,趋吉避凶,这位客官可要看个面相?”他,正是银鼠乔装的。
沈雪姑点点头,道:“好。就请先生相个面吧。”
银鼠随手把布撑放到桌上,在两人横头坐下,轻声说道:“对方前天到达汝南之后,进入一处大宅,已有两天没有动静,好像已经到了地头。”
沈雪姑问道:“那是怎么一处大宅?”
银鼠道:“他们镖车从东门人城,却又从南门出城,那处大宅,座落在南门之外,三里光景。”
沈雪姑道:“那些镖师,趟子手都没有出来吗?”
银鼠道:“没有。”
沈雪姑道:“目前可有人继续监视?”
银鼠道:“敝门有两个弟兄,正在附近监视。
沈雪姑道:“好。咱们吃完面,立即动身,赶到汝南去。”此刻午牌早已过了,店堂中没有食客,是以谈话不虞被人听到,但两人说话还是十分的小声。
银鼠随便胡诌了一番相面的话,沈雪姑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银鼠收起银子,就站起身扬长出门而去。正好店伙送上两碗面来,两人匆匆吃毕,就急着赶路,初更时分,赶到汝南李旗屯。出了屯口西南,李小云朝右首树林海口学着鸟声,林中也立即响起三声吱吱鼠叫,李小云又干咳了两声。
只见人影一闪,从林中闪出一个灰衣汉子,拱拱手道:“在下水鼠,奉命在这里恭候二位多时了。
沈雪姑问道:“你们还有一位呢?”
水鼠道:“那是沙鼠,他依然潜伏在大宅附近监视。”
沈雪姑道:“那座大宅,离这里还有多远?”
水鼠道:“不过三里来路了。”
沈雪姑又道:“他们镖车是前天到的,一直没有人进出吗?”
“没有。”水鼠道:“进去了,就一直没有人出来过。”
“这就奇了。”李小云道:“如果镖车已经送到地头,镖局的人就应该回去,如果还没有到地头,就应该继续上路,怎么会留下来不走的呢?”
沈雪姑道:“这趟镖车本来就是掩入耳目的,他们在这里停下来不走,说不定已经发现我们跟踪了。”
李小云道:“怎么会发现我们呢?”
沈雪姑道:“他们一面向西而来,自然也留了眼线,我们一路衔尾追踪当然会被发现,只是不知道我们是谁罢了。”
李小云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沈雪姑道:“我们到目前还不能证实他们是不是万松山庄纵火的贼党,更不知道万松山庄这许多人的下落,自然要查个清楚,再作道理,我们走吧。”一面朝水鼠又说道:“你快领我们去。”接着又哦了一声道:“你记着,如果动上手,你不用插手,只管先退好了。”
水鼠道:“但在下兄弟奉掌门人令渝,是协助两位来的。”
沈雪姑含笑道:“贵门的人,只是协助咱们跟踪对方,传递消息,其余的就是我们的事了。”
水鼠答应一声,拱拱手道:“二位请跟在下来。”说完,转身朝西疾奔而去。
沈雪姑、李小云跟着他奔行,三里来路,不消一会工夫,就赶到了,夜色之中,果见一座黑压压的大宅,矗立在路边。水鼠在离宅院还有二十来丈便脚下一停,回头道:“二位且请稍待,在下先去问问沙鼠,入夜之后,对方可有行动?”
沈雪姑点头道:“好。你快去。”
水鼠奔出几步,身形朝地上一仆一滚,便已消失不见,两人也随着闪身隐人暗处。过了一会,只听地底一阵沙沙轻响,水鼠已从地上探出一颗头来,压低声音道:“沙鼠就隐伏在大宅左首,一直未见到有人出来,这里已有沙鼠监视,在下随两位进去。”
沈雪姑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不用跟我们进去了。”一面回头道:“二妹,咱们走。”说完,纵身掠起,朝大宅扑去。
李小云紧跟她身后掠起,两道纤影,疾若流矢,只几个起落,就已掠到了大宅前面,再—点足,纵上高墙,飞身飘落在大天井中。沈雪姑目光一动,就看到大天井右侧廊前,一排停放着十几辆镖车。她在这一瞬间,已经凝神倾听,觉得大天井四周,似无人埋伏,一面朝李小云打了个手势,就举步走近过去。
李小云也立即跟了过来,低声道:“镖车就在这里了。”
沈雪姑略为察看,低声道:“装载的货物全已卸下,显见果已抵达地头,只不知这大宅中是什么人?”
李小云道:“大姐,咱们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洗雪姑道:“我们的任务,原是侦查,不是和他们正面对阵,这样直闯进去,岂不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李小云道:“这里如果是贼窝,咱们就给他挑了,也许可以把失踪的人都救出来,如果不是贼窝,咱们再退出来也来得及。”
沈雪姑笑道:“你是急着想救人,好吧,闯就闯吧。”
李小云笑道:“是啊。咱们姐妹还怕过谁来?”两人随着话声,举步跨上台阶。
迎面是高大的前厅,六扇雕花长门只是虚掩着,沈雪姑推门而人,只觉厅上陈设古雅,却是不见人影。大厅通常是接待宾客之所,深更半夜,当然不会有人,但这是一般的情形,如果这里是贼窝的话,大厅上就该有人埋伏。如今沈雪姑、李小云已进人大厅,厅上依然一无动静,沉寂如死。
沈雪姑道:“我们进去。”说完,首先朝屏后走入。
这回两人由屏后折向东首长廊,进入第二进,一路搜索前进,进入第三进,一直搜到最后的厨房、柴房,始终不见一个人影,生似己久无人居住一般。李小云道:“他们人呢?”
沈雪姑道:“看情形我们中计了。”
李小云道:“大姐是说他们已经走了?”
“不错。”沈雪姑道:“这是金蝉脱壳之计,他们把镖车停放在这里,其实所有的人,早已走了。”
“这就奇了。”李小云道:“水鼠他们不是有两个人一直监视他们的吗?”
沈雪姑道:“他们功力有限,只是在附近监视,那有什么用?如果贼人在夜间行动,他们伏在地上,如何看得清楚。”
李小云道:“这也许另有地室,我看还是找水鼠进来,让他们搜搜地下,这样比较好一些。”
沈雪姑道:“好吧。”两人迅快退出大宅,李小云正待撮口发出鸟叫的声音。
沈雪姑忽然伸手一拦,急急说道:“不好,他们出事了。”
身形突然掠起,朝大宅前七八丈远的一棵大树飞扑过去。李小云急忙跟着掠去,到了树下,只见离地三丈高处树枝干上倒挂着两个灰衣汉子,那不是水鼠和沙鼠还有谁来?李小云一怔道:“他们……””
沈雪姑屈指弹出两缕指风,把缚着他们的绳子截断,只听「砰」、「砰」两声,两人从高处跌了下来,僵直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李小云道:“不知还有没有救?”
沈雪姑朝两人看了一眼,双眉微拢,道:“已经死了,他们伤在「黑煞掌」下,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接着,她微微沉吟道:“由此看来,贼人早已识破两人的行藏,迟迟不曾对他们下手,只是为了要看看跟踪下来的究是什么人而已。”
李小云悍然道:“贼人那就没有去远了?”
沈雪姑拎冷一哂道:“岂止没有去远,而且就躲在附近呢。”
李小云一怔道:“那……”她「那」字堪堪出口,突听一个深沉的声音喝道:“只有你们两个小子吗?”
李小云目光朝左右闪动,喝道:“你是什么人?还不给我出来?”
沈雪姑轻哼一声道:“人家早就在等着我们了。”
话声甫落,李小云也看到了,自己两人四周,同时出现了四个黑衣人,缓缓的包围上来。这四人头蒙黑布做成的罩子,只露出两个眼孔,虽在黑夜之中,犹可看到他们炯炯发光的眼神。李小云迅即抽出长剑,哼道:“你们蒙着眼,可是见不得人吗?”四个黑衣人一言不发,恍如不闻。
沈雪姑回头低声道:“小心些,这四人很可能是被迷失心神的人,头蒙黑布,大概怕我们认出他们是谁来。”
李小云听得心头一紧,道:“他们是万松山庄失踪的人了。”
沈雪姑来不及答话,四个黑衣蒙面人已经走到和两人相距不过一丈来远。本来这四人在围上来的时候,走得相当缓慢,但这一逼近到一丈来远,四人一言不发,不约而同的猝起发难。迎面一个挥手一掌,一道掌风,势若狂澜般撞到,左首一个双手五指勾曲,闪电扑抓过来,有首一个也挥手击出一掌,使的是一记劈空掌。后面一个使的也是掌,力道奇猛,竟似「大力金刚掌」。
四人这一记合击,有如风云丕变,四股巨大的内劲,汇集到中间,令人呼吸都为之窒息。这一着,自是早在沈雪姑意料之中,对方如果不出手,又何用调派四人埋伏在这里等待自己?她早就示意李小云落后一步,专门对付身后一人。
因为据一般情形来说,如果受到四人包围的话,应该是正面一个武功较强,左右两个较次,身后的一个是四人中较弱的一个,她把身后的一个交给李小云,相信她应该可以应付得下的。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沈雪姑不退反进,右手纤指直竖,迎着正面攀风推出,同时右手横掌向有推出,拦截扑抓过采的双爪,一招两式,使得极为快速。
正因她迎向左前方,身形移动,避开了右首那人劈来的一掌。这一下,以一敌二,三记掌力乍然相接。沈雪姑只觉正面那人这一记掌力之强,竟然大出意外,虽然接了下来,一条右臂感到隐隐发麻,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这时左手也迅快的和左首的那人的双爪接实,此人内力之强,也非同小可。她以一拒二,不由得脚下浮动,被震得退了一步,心头暗道:“是了,左首这人使的大概是「白虎爪」,莫非会是白虎神暴本仁?那么正面这人会是谁呢?”
她这一步后退,正好右首那人第一掌被她闪开,第二掌又疾劈过来,一道掌风快要扫及有肩。沈雪姑身形闪动,一个急旋,左手及时挥出,这一记她没有和对方硬接,使的只是巧劲,把对方掌力封出,但她还是可以感到右首这人掌力之强,和左首的白虎神不相上下。
劈空掌能练到这一境界,只有一个人,那是少林寺主持罗汉堂的智通大师了。她有了这一发现,心头不由得一紧,贼党果然劫持了万松山庄所有的人,那么眼前的四人,只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如果他们把所有迷失心智的高手都出动的话,仅凭自己和二妹两人,那是万万敌不住的。心念电转,立时展开身法,再也不肯和三人硬拼。
李小云的对手是最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她堪堪转过身去,一道强劲的掌风已经撞到离身前不过三尺光景。李小云不慌不忙,立即骈起食中二指,朝前划了一个小圈,两指迅若雷霞向前点出,这一记正是大姐传给她的「无极神指」。
她划出小国之时,已把对方一道强劲掌风逼住,最后点出的一缕指风,嗤然有声,还从对方掌风中直刺过去。她指风虽然刺入对方掌风之中,但在划出小圈抵住对方掌风之际,因对方掌风十分强劲之故,也把李小云推得后退了一步。
李小云因被对方掌风震得后退,心头一怯,赶紧收指后跃。对方发现李小云的指风如锥,刺穿他的掌风,同样心头一健,急急收掌,也后跃了一步。双方这一招,各自极快收招,是以并未分出胜负来。李小云若非心存怯意,这一招也许可以伤了对方,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那人在第一招几乎就吃上了大亏,心头不禁大怒,一退即上,举手挥舞,一片掌影,朝李小云抢攻过来。李小云不敢和他硬接,使出奇胲门的「八九奇门身法」,以虚为实,以进为退,不时的乘暇蹈隙,骈指划圈,袭击对方。
她这一展开身法,身形滑溜无比,使对方无从捉摸,攻出去的掌势,一再落空,李小云攻出去的「无极神指」,使他无法抗衡,因此遇到李小云划圈点出,他就迅疾后退,不和李小云接触。这—来等于是两人都怀了戒心,不肯和对方硬接,一个身法奇幻,一个掌影重重,但却各自避重就轻,你进我退,形成了缠斗之局。
沈雪姑可就不同了,她面对的三个强敌,已可从他们出手的路数中看出其中两人,一个是暴本仁、一个是智通大师,她自然是不好遽下杀手。但对方三人,却是被迷失了神志的人,既然和你遇上,岂肯轻易放过?品字形围着沈雪姑,你一掌,他一掌,无不全力以赴。
即使在乎时,沈雪姑以一人之力,力敌这样三位高手,也难以讨好,何况心里有着顾忌,不好放手施为,这一来变成只有挨打,不容还手的局面,自然缚手缚脚,落尽了下风。她唯一的办法,只有避重就轻,在纵横交织的凝重掌风之间,翩然游走,尽量不和三人硬拼。这样打了二三十个回合,已经累得她香汗涔涔,湿透了衣衫。
就在此时,一阵衣袂飘风,四道人影恍如天外飞来,—个身材瘦小的白眉老人挟着一声长笑,泻落到正面黑衣人面前,洪声道:“老三,果然是你。”
这人正是天池钓叟姜超然,其他三人,风云刀柴昆扑向暴本仁,万点星扑向智通。孙小乙却一下闪到李小云身边,叫道:“二姐,我来帮你。”声到人也到,右手一圈,两指朝前点去。他使的也是「无极神指」,他只有这一手,最能克敌制胜了。
和李小云动手的黑衣人不防他出手会如此的快,等到发现指风像箭一般射去,再待闪避,已是不及,左肩如中铁锥。奇痛澈骨,一个人也身不由己的退后了一步。孙小乙哈地笑出声来,道:“他被我击中了。”李小云眼看机不可失,急忙圈指朝前点出。
黑衣人的左肩虽中了一指,但他一身武功极高,反应也极快,身形一侧,让开了李小云的指风,双掌骤发,记「日月双悬」,拍出两道强猛掌风,分向两人迎面击来。李小云一下横里闪开,瞥见身侧人影一晃,冒出一个人来。
那是银鼠,他低声道:“在下去捉住他双脚,李姑娘和孙少侠联手点他穴道,就可以把他拿住了。”
李小云点头喜道:“好主意。”银鼠人影一晃,朝地底钻了下去。
李小云叫道:“小乙快过来。”
孙小乙急忙掠了过来,问道:“二姐,有什么事?”
李小云低声道:“银鼠从地下捉住他双脚,我们联手发指,点他穴道,就可以把此人拿下了。”
孙小乙道:“小弟得令,哦,我看你和他正面为敌,我闪到他身后去发指好了。”
李小云道:“快去。”话声出口,左手划圈发指,朝黑衣人迎面点去。孙小乙也不待慢,同样身形一晃,左手圈指点出。
两人这一记,虽然只是虚招,但「无极神指」例无虚发,依然指风生啸,凌厉如箭。黑衣人不敢硬接,要待后退,怎知银鼠早从地底钻到他身边,双手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双脚,牢牢握住。李小云左手还没收回,右手迅即骈指划圈,闪电一指,朝他的「左将台穴」点了过去。孙小乙也一下闪到了黑衣人身后,右手疾发,一圈即点,指风急袭「精促穴」。
黑衣人突觉双脚被人捉住,急忙用力一挣,还没挣脱,李小云、孙小乙前后挟攻的一记「无极神指」,业已点中他的穴道,口中闷哼一声,砰然侧身倒下。孙小乙大笑道:“咱们成功了。”
李小云道:“你把他蒙面的黑布撕下来,看看他是谁?”
孙小乙弯下腰去,伸手撕开黑衣人的蒙头布罩,口中「咦」了一声:“是个和尚,他已经死了。”
“死了?”李小云惊奇地道:“他怎么会死呢?”说着,她也弯下腰去,同样发出一声轻「咦」,轻声道:“他是黄龙寺的智光。”
银鼠隐身在一堆松土之中,只露出半个身子,突然伸手指着智光的咽喉,说道:“他喉头中了一支毒针,这是唐门的化血针。”
李小云道:“是你放的针。”
“不是。”银鼠目光四顾,说道:“一定有人躲在暗处,看咱们制住了他,才偷放毒针的。”
“好个贼党。”李小云怒声道:“咱们擒住他,也要他尝尝毒针的滋味。”
银鼠道:“在下去帮沈姑娘把还剩的三个人擒下了再说。”他身子一缩,从土堆中走了。
李小云一下掣出长剑,回过头去,朝孙小乙道:“小乙,我们四处搜搜,别再让贼党放冷箭了。”
孙小乙道:“好,不过可得小心他的毒针。”这时突听右侧林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吹竹声音。
李小云喝道:“贼党就躲在树林子里,咱们搜。”
天池钓叟姜超然认定黑衣人是老三金鞭空田五常,飘身飞蒋在他面前。黑衣人可是六亲不认,天池钓叟堪堪飞落,他就横手一掌朝天池钓叟迎面拍来。天池钓叟急忙身形一闪,避开他的掌势,一面大叫道:“老三,我是姜老四,你怎么不认识了?”黑衣人一言不发,又是一掌急袭而来。
天池钓叟不得不再次闪身,心中暗道:“看来老三果然迷失了神志,自己得想个办法,把他制住才好。”心念电转,急忙从身后取下钓竿,这回不再躲闪,挥手之间,钓竿幻起点点竿影,朝对方全身大穴下手。
黑衣人既是田五常,他神志虽被迷失,武功却丝毫未失。天池钓叟和他同门数十年,钓竿才一挥起,他似有所觉,双掌也立时加快,你他点点竿影,像雨点般飘落,专取他周身穴道,他双攀飞舞,掌风如涛,记记迎向你竿头,把你竿影悉数挡开。
两人这一动上手,周围一二丈之内,宛如风雨交加,竿影发出尖细的呼啸,和呼呼掌风共鸣,声势极为惊人。风云刀柴昆已听沈雪姑「传音入密」告知对方这个黑衣人可能是白虎神暴本仁,自然不好取出刀来。但他金刀门有一种最厉害的功夫「无形刀」,就是以掌代刀,可以伤人于无形,他师叔邢铿,就是以「无形刀」成名的。此时虽以双手代刀,掌风依然犀利如刀。
黑衣人似已被他激怒,一个高大身躯,不时的飞扑,左手五指如爪,右手发掌如风,都被风云刀柴昆的「无形刀」硬挡硬架,逼了回去。论功力,柴昆自然要比暴本仁略逊一筹,但一个全力应付一个究是神志被迷,对敌之间,反应总没有神志清明的人来得灵活,是以才可打成平手。
万点星是以一手剑法成名,他的对手却是少林寺的智通大师,他当然不好用剑,但少林寺以拳术驰名武林,智通大师是主持罗汉堂的首席长老,此时双掌交替,使的是「大力金刚掌」,万点星舍己之长,和他徒手相搏,自然不是智通大师的对手。
不过他只是连接了智通大师三招,就听沈雪姑以「传音入密」说道:“万老大,你擅长使剑,怎不用剑?由我接住他的攻势,你从侧面攻入,专取他的穴道,就可以制住他了。”
万点星答应一声,迅快退下一步,一手已经抽出剑来,他一退即上,果然从侧面欺去,长剑一抖,幻成几点银星,飞洒过去。沈雪姑双手似拂似拍,看去生似毫不使劲,但对方黑衣人一记又一记的「大力金刚掌」强劲掌风,都被她以柔克刚,接了下来,你别以为黑衣人的掌风都被沈雪姑接下来了,万点星就可以得手了。
万点星长剑幻化的万点银星还没近身,黑衣人只须斜封一掌,就把他的剑势震散。这是智通大师武功高过万点星甚多、是以一连几次,万点星从侧面抢人,依然无法得手,被逼得连连后退。银鼠悄悄地旋展地行术,来到了无池钓叟身边,才冒出头来,低声说道:“姜老丈,在下过去抓住他的双脚,你老就可以出手制住他了。”天池钓叟点点头,银鼠又缩入地下,潜形到黑衣人脚下,缓缓探出头手。
天池钓叟又为了配合银鼠的行动,乘机大喝一声,手中的钓竿也随着加快,丝丝竿影,宛如网般朝对方罩去。银鼠那敢怠慢,双手加劲,一下紧紧抓住了黑衣人的双脚。黑衣人骤不及防,但觉双脚被人抓住,他一身功力,自然比智光高出太多,这一发觉双脚被人抓住,右脚猛地飞起,朝前踢去。
银鼠只有头手露出地面,半个身子依然伏在地下,但黑衣人这飞起一脚,竟然将他整个人从地里拨起,呼地一声,飞起三丈多高,直摔出去。黑衣人依然掌发如风,迎着天池钓叟迎头罩落的千百缕竿影劈出,漫天竿影,立即被他一齐震散,不,连天池钓叟的一支钓竿也被他掌风震飞出去。
就在此时,蓦地天池钓叟一声大笑,一条瘦小人影箭一般射到黑衣人身前,双手突发一连点了他四处穴道,终于把黑衣人制住。原采天池钓叟奋起全力挥动钓竿,朝对方当头罩落之际,右手五指一松,放开钓竿,乘对方双掌迎向上空发掌之际,一下矮身欺近,出手点了他四处穴道。
这时也正是右侧林间响起凄厉吹竹之声,和风云刀柴昆动手的黑衣人,听到吹竹之声,心头似十分惶急,双掌加重,接连拍出几掌,这几掌几乎形同拼命,逼得风云刀柴昆后退了两步,他却突然一个转身,双足一顿,飞也似的往后纵掠而去。
风云刀柴昆不防他突然舍了自己逃走,这一迟疑,对方已掠出去二十来丈,要待追赶,已是不及了。和沈雪姑、万点星动手的黑衣人听到吹竹之声,同样似困兽发威,掌力突然加强,逼退万点星,急如星火,纵身跃起。
他究竟是神志迷失的人,分不清谁强谁弱,以为两个敌人,逼退其中一人就可以安全脱身了。沈雪姑听到吹竹之声有异,早就有了戒心,此时看他忽然不战而退,纵身跃起,立即振腕点出一指。万点星也不慢,跟着纵身而起,长剑在交中幻成无数点银星,激飞而上,袭取他足上穴道。
黑衣人堪堪跃起,就被沈雪姑指风点中「涌泉穴」,接着又被万点星剑尖连点了「委中」、「筑宾」两穴,一个人从空中翻身跌下。万点星跟着纵上去的人左手一探,接住他身子,一同落到地上,伸手揭开他蒙面黑布,失声道:“他果然是智通大师。”
沈雪姑立即从身边取出「迷迭散」解药,给智通大师服下,一面说道:“等他清醒过来,就可以知道万松山庄的情形了,你守在他身边,不可离开。”四个黑衣人,只被逃走一个,战局已告结束。
天池钓叟也撕去黑衣人的蒙面布罩,正是老三金鞭叟田五常。银鼠被田五常一脚踢飞出去,躺卧在两丈以外,口中喷血,早已昏死过去了。他是抓住田五常双脚,而被踢出去的,但只可以说是被田五常脚上内力震飞出去的,并不是田五常真正把他踢出去的,若是真被他踢了一脚,只怕连五脏六腑都毁了,但饶是如此,却也伤得不轻。
天池钓叟喂了他一颗终南派的救伤药丸,此刻正以「推宫过穴」给他疗伤。终南派的救伤金丹,驰誉武林,天池钓叟又以本身真气给他疗伤,银鼠很快就醒来了,睁眼道:“老丈……”
天池钓叟双手运气,忙道:“小哥伤势不轻,快不可说话。”李小云、孙小乙没搜到人,也赶了过来。
沈雪姑给田五常喂了解药,就叮嘱两人守护着他,举步朝天池钓叟身边走来,问道:“姜前辈,银鼠伤势不碍事吧?”
天池钓叟缓缓地吁了一口气,收回双掌,说道:“还好,他只是被老三内力震伤,已服了敝派救伤丹,又经老朽替他推宫过穴,目前已无大碍了。”
银鼠睁开眼道:“多谢姜老丈赐救。”
天池钓叟道:“你要再坐息一会,目前还不宜多说话。”
风云刀柴昆道:“兄弟惭愧,没把人留下,让他跑了。”
沈雪姑道:“那人可能是白虎神暴本仁,和前辈功力悉敌,他可以毫无顾虑,放手施为,而前辈心存顾忌,难免缚手缚脚,这就是咱们吃亏之处了。”
天池钓叟笑道:“方才若非银鼠抓住老三双脚,老朽也拦不住他了。”接着「哦」道:“咱们留下了三个,还有一个是谁呢?”
李小云接口道:“是黄龙寺的智光,也是银鼠帮我们抓住了他双脚,才制住的,没想到贼党隐身附近,使用唐门化血针,暗下杀手,已经中毒身死。”说到这里,忽然「咦」了一声:“他尸体怎么不见了?”
风云刀柴昆道:“唐门化血针歹毒无比,见血封喉,不出一注香的时光,全身悉皆化去,毛发无存,所以叫化血针,智光的尸体,自然化成一滩浓血了。”
沈雪姑气愤地道:“方才那吹竹声音,极可能是他们撤退信号的了,此人隐身林内,可惜咱们没有逮到他。”
天池钓叟抬目问道:“沈姑娘,你给老三和智通大师服了解药,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醒过来。”
沈雪姑道:“大概有一盏热茶工夫,就会醒过来。”
天池钓叟轻轻叹息一声,道:“如今已可证实万松山庄失踪的人,全已落在贼党手中,这倒是一件十分棘手之事。”
经过一阵调息之后,银鼠苍白的脸,已经好了许多,他站起身,朝天池钓叟、沈雪姑等人拱拱手道:“今晚这里发生的彩情,在下必须立即把消息传递出去,只是水鼠、沙鼠出了事,附近已没有传递消息的人,在下要亲自赶去。姜老丈、沈姑娘,如果没有别的差遣,在下此刻就暂行告退,明天中午时分,就可以赶回来。”
沈雪姑道:“这里的情形,你大概都知道了,今晚走脱的一个,很可能是白虎门暴掌门人,另外还有一个隐身暗处发出吹竹声的贼人,这两人的去向,最好请黄掌门人能够查一查。”
银鼠点点头,道:“在下记下了。”说完,再一拱手,就转身疾奔而去。
银鼠走后,天池钓叟、风云刀柴昆、沈雪姑等人围着田五常、智通大师二人,足足等了一盏热茶的时光,田五常和智通大师才同时醒过来。田五常双目乍睁,发现围着自己的几个人,几乎全不相识,不觉站起身,目光四顾、诧异地道:“老夫怎么会在这里的,诸位又是什么人呢?”
智通大师也跟着站起来,合十道:“诸位施主,可否见告,这是什么地方?”
天池钓叟洪笑—声道:“老三,怎么不认识兄弟了?”
李小云笑道:“姜老前辈,你脸上易了容,田老前辈自然认不出来了。”
天池钓叟把手中钓竿一扬,说道:“老三就是认不得兄弟,总该认得兄弟的这支钓竿吧。”
田五常睁大双目,道:“你果然是老四,你干嘛要易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池钓叟问道:“你还记得什么吗?”
田五常一呆,举手摸摸脑袋,说道:“糟糕,你不问,老夫倒还没觉得什么,这一问,老夫脑里好像一片空白,记不起什么来了。”
沈雪姑朝智通大师问道:“大师呢,可曾想起什么来?”
智通大师听出沈雪姑的声音,问道:“你莫非是沈姑娘?”
沈雪姑点点头,接着又介绍了在场的人,并说明每人脸上都经过易容而来,一面问道:“大师想想看,是不是想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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