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网红黑料瓜
巨乳姨妈
人妻熟女
强奸乱伦
欧美精品
萝莉少女
口交颜射
日本精品
国产情色
素人自拍
欺辱凌辱
多人群交
野外车震
学生诱惑
过膝袜
女同性恋
男同性恋
SM调教
抖阴视频
AI换脸
翹臀美尻
贫乳小奶
极品媚黑
人妖扶她
韩国御姐
素人搭讪
国产乱伦
绿帽淫妻
麻豆传媒
杏吧传媒
兔子先生
天美传媒
SA国际传媒
性世界
扣扣传媒
果冻传媒
星空无限
精东影业
葫芦影业
蜜桃传媒
起点传媒
怀旧AV
JIVD
空姐模特
职场模特
国模私拍
福利姬
国产名人
小鸟酱专题
中文字幕
日本有码
日本无码
AV解说
cosplay淫圈
黑丝诱惑
SWAG
偷拍自拍
激情动漫
网红主播
91探花
三级伦理
VR影院
国产传媒
素人搭讪
日本写真
网友自拍
露出激情
街拍偷拍
丝袜美腿
里番漫画
欧美风情
都市激情
校园情事
人妻纵情
风俗伦理
另类小说
武侠古典
长篇连载
[武侠] 旋风花(全)-21
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5-04-22 04:40:03
第卅五章诡谋奇出
两位大师,互望了一眼。智虔大师站起身,朝上官靖合十一礼,问道:“老衲方才听南宫老施主说起,小施主练的是「易筋经」,只不知小施主尊师是那一位高人?”这话从前智通大师也曾问过上官靖。
上官靖连忙还礼道:“家师方外之人,法号上不下灭。”
“不灭禅师?”智虔听得不禁一怔,少林寺最近几代前辈高僧中,从没有「不」字辈的排行。
南宫老人道:“他叫不灭和尚。”
智虔大师合掌道:“老施主,当年把上官小施主送给这位大师,想必极熟了?”
南宫老人大笑道:“咱们是五六十年的老朋友,当然极熟,不是老朽夸口,除了老朽,天下之大,任何人送去,不灭和尚也决不会收他做徒弟的。”
智虔大师合掌道:“贫衲想请教老施主,这位大师能把「易筋经」传给上官小施主,不知他是何来历?”
“哈哈。”南宫老人大笑道:“不灭和尚出身少林寺,那可一点不假。”
智虔大师大吃一惊,连忙合十道:“但……敝寺……”
南宫老人笑道:“大师是说少林寺没有不字辈的僧人,对不?哈哈,不生不灭,你现在懂了吧?”
智虔大师听得又是一惊,连忙合掌道:“他老人家会是天生师叔?”
“一点不错。”南宫老人道:“五十年前,他在落鹰峡用「般若禅掌」诛杀黑道煞星二十八宿,贵寺上两代的方丈认为他法号天生,竟然不顾上天好生之德,岂不是和黑道煞星相同,当时罚他三年不准重返少林寺。这意思原是三年之后,准他重返少林,怎知他生性倔强,从此摒弃天生这个法号,自称不灭和尚,不忌酒肉,不念佛经,也不理任何人,连老朽在内,只有两个人是他的朋友。”
“阿弥陀佛。”智虔大师连忙低诵佛号,一面问道:“不知师叔还有一位朋友,又是何人?”
南宫老人笑道:“此人也是上官小娃儿的半个师傅,他不喜欢人家说他的姓名,小娃儿,你把随身那柄剑取出来给大师瞧瞧,也许就会知道。”上官靖应了声是,伸手从腰间解下一条色呈淡青,不知是什么皮革制成的剑鞘,原来竟是一柄三尺六寸长的软剑。
智虔大师看得又是一怔,暗暗攒眉,心中忖道:“这位小施主既是师叔的传人,师叔已经够怪了,却又是另一位大煞星的半个徒弟,岂不是杀气更盛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宁胜天目光一注,不觉惊奇地道:“老弟这柄会是青阳剑?”
青阳剑的主人号称天杀星,此人昔年生得玉面朱唇,俊逸潇洒,就像是文质彬彬的读书相公,但武功却高不可测,出手更是毒辣无比。据说在他手下,从无活口,五十年前黑、白两道,只要听到他的名号,莫不闻风丧胆,才齐「天杀星」这个外号。
其实送命在他剑下的,无一不是该杀之人。因为他嫉恶如仇,各大门派中,当然也会良莠不齐,但江湖上因为他是某派门下弟子,看在门派和师长的颜面,也就隐忍下来,但遇上这位天杀星,不管你是什么门派,只要他认为你该死,剑下就毫不留情。
当时各大门派中,如武当、峨嵋、华山、点苍等门派,都有弟子死在他的剑下,这些门派自知门下弟子不争气,死有应得,谁也不敢作声,但心里总难免不快。因此整个江湖,都把这位主持正义的侠士视为「天杀星」、大魔头,视作邪派人物。
这人就是不灭和尚的好友,上官靖的半个师傅——师叔萧临川,上官靖的「游刃身法」和「达摩剑法」中渗杂了好几手凌厉杀着,都是他教的。
午餐之后,总管章守勤已命人把暴本仁、霍五、柴一桂、娄通、敖六等五人,扶到东厢里首一间静室。卞药师要郑玄通、万点星作为上官靖和沈雪姑的助手,几人相侣偕进入静室。由郑玄通、万点星扶着暴本仁,席地盘膝坐好,上官靖和沈雪姑也就席地坐下,三人成鼎足形,各自以掌单相抵,立即运起功来。
卞药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门口,算是给他们护法。上官靖和沈雪姑如今对「太素玄功」,越练越精纯了,而且昨晚替老夫人冲开「脑户穴」,也有了经验,不过盏茶工夫,便已竣事,两人双双站起,郑玄通和万点星就扶着暴本仁躺下。
卞药师立即把一颗解除「安眠丹」的药丸,纳入暴本仁的口中,一面含笑道:“所幸上官少侠和沈姑娘练成「太素玄功」,否则这些「脑户穴」受到禁制的人,真不知要如何办才好。”
沈雪姑道:“卞伯父夸奖了,其实只要内功精纯的人,谁都可以冲得开。”
“哈哈。”卞药师笑道:“沈姑娘这就不知道了,论到内功精湛的人,这里就有好几位,譬如南宫老人、少林智虔大师、武当青松道长,就算老朽也还可以凑个数;普通打通十二经络,自然没有问题;但「脑户穴」受制,就不同了,力道用得轻了冲不开,用得重了,就会伤到脑中经络,只有「太素玄功」,以先天阴阳氤氲之气化物,温煦如同春风,轻轻吹过就万象回春,岂可同一般内功相提并论?”
上官靖道:“原来药师前辈对「太素玄功」也有研究。”
卞药师道:“老朽只是在一部医书上看到论及「太素脉诀」,「太素玄功」乃是昔年一位精通医道的玄门修真之土从「太素脉诀」中领悟出来的……”
刚说到这里,只听郑玄通道:“药师,暴掌门人快醒过来了。”卞药师回头看去,只见暴本仁眼皮抬动,果然睁开眼来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边上围着几个人,心中觉得奇怪,不禁「咦」,了一声,倏地翻身坐起,说道:“兄弟……”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大叫了一声,往后仰去。
几个人同时吃了一惊,卞药师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急忙走上两步,蹲下身去,目光一注,只见暴本仁脸呈青黑,业已昏迷不省人事。
沈雪姑道:“卞伯父,他好像是毒发了。”
卞药师没有作声,赶紧一手握起暴本仁腕脉,按了一会,奇道:“昨晚切脉之时,他脉中明明没有中毒现象,何以……”迅速站起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瓶,倾了三颗药丸,纳入暴本仁的口中。
沈雪姑看他取出来的药丸,和卞药姑交给自己的一瓶相似,这就问道:“卞伯父,这是解毒丹吗?”
卞药师道:“这是老朽合制的解毒丹,对一般奇毒都能奏效惟有对魔教「迷迭香」练制的三种毒药,毫无效果。”
沈雪姑道:“但万点星、玉牙婆服了何以都有放呢?”
卞药师道:“那就是他们二人中的不是魔教「迷迭香」之毒了。”
沈雪姑道:“那暴掌门人呢?”
卞药师苦笑道:“老朽看他剧毒已发,只好喂他三颗试试了,不过服了老朽这三颗解毒丹,再过一会等药性行开之后,就可以从脉象中切得出他是中了何种毒了。”
上官靖道:“药师前辈,在下觉得暴掌门人猝然毒发,很可能和解开「脑户穴」禁制有关,我们是不是还要替其他四人运功冲穴呢?”
卞药师口中「唔」了一声,说道:“少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稍缓再说。”他—手又去抓暴本仁的左腕,静静的切着脉象,过了一会,忽然脸色大变,沉吟道:“竟是唐门的「百步散」,这是昨晚咱们切脉之后,有人在他身上下了毒。”
沈雪姑问道:“唐门「百步散」有没有解药?”
卞药师道:“「百步散」顾名思议,中毒之人,只能走出百步,就会毒发,替他冲开「脑户穴」,带动全身气血,不是和走出百步差不多吧?唐门毒药,只有他们独门解药能解,老朽的解毒丹,也只能暂时维持毒性不发,无法解它。”
他急忙转身抓起霍五的左手搭了一会,再搭柴一桂、娄通敖六三人的脉,气愤的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昨晚有人潜入,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这真是一毒未清,又来一毒,上官少侠,你们不用再替他们运功冲穴了,一旦解开禁制,剧毒就会发作,还是让他们昏睡着,只要不动气血,暂时还可无事。”
沈雪姑道:“这些人昨晚是由二妹看守的,怎么会让人下了毒的呢?”几人退出里间,静室外面一间,还躺卧着智光和皖西三侠,卞药师走过去,又逐一的为他们切了脉。
上官靖问道:“药师前辈,这四位是不是也中了「百步散」?”
卞药师点点头,攒着眉道:“毒上加毒,这真是棘手的事。”
一行人回到前厅,万青峰含笑道:“暴掌门人他们……”
他底下的活还未出口,卞药师摇摇头道:“都被人下唐门的「百步散」,一旦运功冲穴,立时会引起毒发……”
万青峰一怔道:“被人下了唐门「百步散」,药师的意思,这是昨晚的事?”
卞药师道:“正是,此人很可能就是救走唐纪中夫妇的那个丫头了。”正说话之间,李小云正好走入。
卞药师道:“李姑娘,你来得正好,昨晚你守护东厢静室,可曾有人去过?”
李小云道:“没有呀。”
卞药师道:“老朽是说庄上的人,有没有进去过?”
李小云「哦」道:“卞伯父,大姐等人走后,只有梅香给我送来宵夜,旁的人都没有进去过?”
卞药师道:“果然是她。”
李小云道:“卞伯父,有什么不对吗?”
沈雪姑道:“是她在昏睡的人身上下了唐门的「百步散」。”
李小云听得一惊,道:“我爹他们都被她下了毒?”
“这可能是贼党暗中通知她的。”
沈雪姑道:“贼党一定已经知道我们会替他们运功冲穴,下了「百步散」只要运气行功、毒性就会发作。”
李小云望着卞药师道:“那怎么办呢?”
卞药师笑道:“你暂且放心,只要让他们昏睡不动,目前还可无事。”接着又道:“咱们眼下只有等小女从天台回来,才能解毒了。”
宁胜天大笑道:“这叫做毒上加毒,反正咱们这些人的性命,都在你卞药师父女两人手中了。”
刀青峰道:“那也只好如此,等卞姑娘回来了再说,好在现在咱们有足够的人手,不用担心贼党来袭了。”
沈雪姑道:“上官兄,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该去练功了,我们走吧。”上官靖点点头,两人就向众人告退,李小云也跟着两人身后,一起退出,来至第二进西厢静室。
老夫人用过午餐,又在榻上瞑坐运功。祝小青和王牙婆就坐在靠窗的椅上。飞电、飞霜已经由王牙婆吩咐过了,她们住在后面一间,未听呼唤,不准惊扰,是以没有出来。
三人放轻脚步走入,上官靖从娘身边取过「洗髓经」,就席地坐下,翻开书本,只听沈霄姑以「传音入密」说道:“「洗髓经」中,一定会有口诀,你先把口诀背热了,再依次练功,就可事半功倍。”
上官靖从前练「易筋经」,师傅也是这样吩咐的,沈雪姑这样嘱咐自己,心中自然极为感激,朝她看了一眼,点点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谢谢你。”
就专心一致的看起经文来,一面就暗暗记背,经文纵然深奥,但都有细字注解,何况他从小练会「易筋经」,如今再读「洗髓经」,就仿佛有似曾相识之感,自然较旁人容易理解,不过半天时光,就把总诀和练功运气的诀都已背熟了。
晚餐时分,祝小青亲自和飞电、飞霜到厨房取来食盒,为的是防人下毒,就在房中小圆桌上摆好,大家围着圆桌坐下。老夫人眼看有这许多人陪自己进餐,心里自然十分高兴。饭后,飞霜给大家泡上茶来,是她去提开水,祝小青也跟着一同去了。
老夫人含笑道:“靖儿,你把口诀背熟了没有?”
上官靖道:“孩儿背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好,今晚你可以开始练功了。”一面又朝王牙婆、祝小青二人道:“你们二位白天已经累了一天,待会可以早点去休息了。
王牙婆道:“咱们没关系。”
沈雪姑道:“伯母说得不错,你和三妹值日班,晚上由我来陪伯母和上官兄好了。”
老夫人道:“那就再移一张床铺进来,倦了也可以躺一下。”
沈雪姑道:“不用麻烦,只要拿一个坐垫进来,侄女坐着调息就好。”
老夫人感激地道:“为了老身,要劳动你们来陪着我,连睡都没有好好的睡,真使老身过意不去。”
沈雪姑道:“侄女等人和上官兄道义之交,情同骨肉,这点微劳,算不得什么,侄女就算是不在这里陪伯母,晚上也是一样坐着调息,和在这里没有两样。”
老夫人问道:“今天外面可有什么事吗?”
李小云道:“方才大哥、大姐替暴本仁运气冲穴,「脑户穴」禁制刚解开,他就突然毒发,昏迷不醒,后来药师前辈诊察的结果,是中了唐门的「百步散」,再给昏睡的几人切脉,全被人下了毒。”
“会有这等事?”老夫人惊讶的道:“那是什么人下的毒,可曾查出来了?”
上官靖道:“可能就是救走唐纪中夫妇的那个丫头。”
老夫人点头道:“老身听秦皓说过,好像万松山庄有传递消息的人,当时老身并没有详细的问他。不过据老身所知,管巧巧会使毒,另外刘媒婆也会使毒,但碧落山庄中并没有使唐门毒药的人。”
上官靖问道:“唐纪中是唐世贤的侄子,他加入碧落山庄,娘也不知道吗?”
老夫人道:“这些事都是秦皓在管,他不和娘说,娘怎么会知道呢?如今想来,娘真是他们抬出来的傀儡而已。”
沈雪姑道:“伯母知不知道秦皓的来历?”
老夫人道:“娘没有到碧落山庄以前,他就在碧落山庄了,据说他是雪山派的人,老身没有仔细问过;那是因为他平日对老身十分恭敬,办事也极为谨慎老成,老身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沈雪姑道:“这么说,他一定是魔教的老人了。”
王牙婆眼看时光不早,就起身道:“李姑娘、祝姑娘,老夫人和上官少侠该运功的时候了,咱们也该告退了。”
李小云、祝小青跟着站起,和老夫人道了晚安,一起退出,飞电去取来了坐垫,放到地上,和飞霜一同退出。老夫人在榻上坐定,上官靖和沈雪姑也各自在坐垫上坐下,运起功来。
上官靖先把「洗髓经」的口诀默诵一遍,才依照口诀,徐徐吐纳行气运功。他虽是初练「洗髓经」;但因从小练的就是佛门神功「易筋经」,和「洗髓经」同出达摩祖师手着,自是脉络贯通,仿佛有迹可寻。此时一经导气运行,极自然的水到渠成,毫无碍难之处,就像从前练过一般。
沈雪姑坐在边上,其实并未运功,只是暗暗留神着上官靖的练功,此时看到他神气安详,气息绵长,心知已经领悟了「洗髓经」的运功诀要,心中暗暗替他高兴。
一连五天,白天虽由王牙婆、祝小青值班,沈雪姑以依然留在居中,并未出去。这五天,老夫人勤练「洗髓经」,不但不感到吃力,而且已经深得要领。因为「洗髓经」对练习旁门功夫的人有伐毛洗髓之功,既不排斥原来所练的功夫,只是把你导向正途。
因此这五天来,老夫人自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本来练的魔教阴功,几乎已有十之三四,渐渐化为另一股真气,四肢百骸,好像春冰解冻,都在融化之中。
上官靖的感觉,和老夫人不同。他坐到第三天就觉得全身真气鼓动,一呼一吸,风雷隐隐,一个人几乎要随着呼吸,凭空飞起,但这一现象,到了第五天,就归元人静,灵台明朗,身稳如山,不过五天功夫,已经把「易筋经」和「洗髓经」及「太素玄功」三种神功合而为一,坐着就像老僧人定,紫气直透华盖。
运功完毕,已是子夜,刚刚缓缓睁开眼来,只见沈雪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神,直注着自己,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低声地道:“上官兄,恭喜你大功告成,我真想不到,你在短短的五天时间,就把「洗髓经」练成功了。”
上官靖惊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沈雪姑被他当着老夫人的面叫出姐姐来,虽然老夫人没有醒转,也不觉粉脸发热,低声道:“你怎么忘了我们一同练「太素玄功」,你的情形,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待他开口,接着又道:“你练成了,那是最好不过了,伯母练功的情形,我看还只有三四成火候,本来要十天时间,才能把魔教阴功化去,如今你练成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和伯母同练,能使伯母提早完成。”
上官靖道:“我和娘如何同练呢?”
沈雪姑笑道:“你连这点都不懂?练功之时,你坐在伯母对面,只要双掌相抵,缓缓导气行功就可以了。”
他们说得虽轻,但老夫人本身功力极深,自然早就听见了,只是没有出声而已,这时才缓缓地睁开眼,欣然道:“靖儿,你练成了,真是难为你。”
上官靖道:“娘,刚才雪姐姐说,孩儿可以帮你老人家提早练成,娘,我们这就开始吧。”
老夫人慈祥笑道:“你也刚刚练会,不如多练几次,你等到明天再和娘一起练好了。”
沈雪姑在旁道:“伯母、靖弟已经练成功了,就让他和您老人家一起练好了,赶在毒发之前退出,不是更好吗?”
老夫人真把她看成了儿媳妇,含笑点头道:“这是你们一番孝心,娘就依你们的。”这话说得很露骨了。
沈雪姑红着脸,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安慰,一面朝上官靖催道:“目前正是子时,你还不快和伯母坐下,趁早练功?”
上官靖兴高采烈的点着头,道:“好,娘,我们就快开始吧。”说着,就在老夫人对面坐下,伸出双手,和娘双掌相抵,缓缓运气。
老夫人一身功夫本已极为精湛,只因改练「洗髓经」,须得慢慢引导转变,但五日来,至少已有三四成火候。如今有上官靖以「易筋经」作为基础的内功,再加他和沈雪姑一同练成「太素玄功」,今晚把三种神功融合贯通,合而为一。
有这样一股内力作引导,再经老夫人本身按照「洗髓经」心法加以运行,所过经穴脉络,无不像引水人渠,自然流注,魔教阴功,随着很快就化解了。天色渐渐黎明,老夫人坐着的人,忽然间身躯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上官靖急忙睁眼一瞧,只见娘脸色一阵灰,一阵青,十分怕人,心头不觉大为凛骇,出声叫道:“沈姐姐,你快去瞧娘怎么了?”
沈雪姑闻言惊觉,举目看去,果见老夫人神色不对,急忙站起身,走到榻前,低声道:“不要慌张,快守神归一,助伯母运动,我看伯母情形,好像练功到了紧要关头,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完,她也顾不得许多,盘膝坐到上官靖背后,伸出左手,缓缓按到他背后「灵台穴」,把「太素真气」从掌心透出,输入过去。
她输入的真气,很快的就和上官靖的真气合而为一,输入老夫人体内,再和老夫人的真气会合,循行经络。过了盏茶功夫,沈雪姑察觉到老夫人练的「洗髓经」神功,似是已把潜在骨骼间的剧毒引发,逼了出来,这已证明「洗髓神功」确有洗髓之功。
因为上官靖从小就练「易筋经」,骨髓凝固,是以练习「洗髓经」并未经过这一关,无怪他心生惊惧了。这一关,也正是由旁门转入正途最重要的一关,尤其老夫人体内积有奇毒,在成功之前,必须把奇毒排出体外,练成功了,奇毒自然也就清了。如果稍为有差错,不但运气入岔,走火入魔,而且引发的奇毒,一旦失去控制,立时会毒发身亡,比起其他练旁门功夫的人改练「洗髓经」更为严重。
沈雪姑深知此刻正是老夫人的生死关头,就以「传音入密」向上官靖道:“靖弟,伯母练功,此刻「洗髓神功」已把骨髓里的奇毒引发,只要把毒进出体外,大功即可告成,你只要依照「洗髓神功」口诀,导引伯母真气,我以「太素玄功」真气助她迈毒,就可事半功倍了。”这时天色业已大亮。
就在三人正在运功之际,从房门外轻巧地闪进一条人影,此人身法相当快捷,但沈雪姑耳朵何等敏锐,听到一丝风声,已判断进来的绝不是王牙婆和祝小青,因为她们用不着施展轻功。
心念一动,身形不动,目光斜斜看去,因为她背门而坐,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点影子,那人手上似乎捏着一截根短的东西,正待举起手来。这下沉雪姑不由得易然一惊,想起唐门黑芒针筒,一时那容对方出手,左手按在上官靖背心不动,上身微侧,右手振腕一指,闪电般点出。
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沈雪姑正在帮上官靖运气的人,突施袭击,右手针筒还未抬起,已被制住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沈雪姑虽然一举制住了来人,心头也自惊出一身冷汗,只要自己出手慢了半步,此人打出黑芒针来,老夫人正在运功的人,非运气入岔不可。此人虽已制住,只不知他有没有同伴。
因此一面运功输气,一面暗暗功凝右手,全神戒备,只要再有人闪进房里,就得立时把他制住。这要换成旁人,既要运功输气,又要暗作警戒,是办不到的事,所幸她练的是「太素玄功」,又是和上官靖一同修习的,她只要把真气运过去就好,不怕分心。
好在天色已经大亮,再过一会,王牙婆和祝小青就会来了。然过了约莫顿饭工夫,房门口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沈雪姑自然听得出那是王牙婆和祝小青的声音,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王牙婆走在前面,一眼看见飞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究竟江湖经验老到,立时发觉情形不对,急忙一个箭步掠到榻前,看到沈雪姑一手按在上官靖后心,正在运气,就不敢出声。祝小青跟着跨入,王牙婆连忙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上,知会她不可作声。
沈雪姑以「传音入密」问道:“王婆婆,这偷袭我们的是谁?”
王牙婆看她正在运功的人,还能用「传音入密」说话,心中暗暗惊异,一面也以「传音入密」道:“是飞电。”
沈雪姑道:“她手中握着的可是针筒,你把它取下来,再到隔壁去看看飞霜,还在不在?”
王牙婆答应一声,从飞电手中取下针筒,转身对祝小青叮嘱道:“你留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说完,飞快的闪身而出。
祝小青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情形,就可以猜想到飞电拿着针筒,混人静室,一定是想出手偷袭,被大姐制住,她自然不敢大意,就向房门站立,暗作戒备。王牙婆很快的返身入内,仍以「传音入密」朝沈雪姑道:“飞霜在卧室内被人点了睡穴。”
沈雪姑再以「传音入密」道:“好,你要三妹快叫二妹进来,如此如此。”
王牙婆点头立即向祝小青道:“沈姑娘吩咐,要你快去找李姑娘进来。”
祝小青领命迅速的出房而去,不大工夫,两人一起走了进来。李小云低声问道:“王婆婆,大姐找我?”王牙婆把她拉到边上,低低说了几句。
李小云点点头,就从身边取出易容匣,首先给飞电脸上,易成了祝小青的容貌,然后又要祝小青坐下,把她易成了飞电的面貌。然后由王牙婆和李小云两人动手脱下飞电的衣衫,祝小青也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衫,穿上飞电的衣衫,王牙婆、李小云又把祝小青的衣衫给飞电穿上了。
王牙婆凑着祝小青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祝小青点点头,就翩然退出房去。她扮了飞电,自然回到隔壁房中去了。王牙婆要李小云留在房中,自己扶着假扮祝小青的飞电,回到祝小青房中,把她放到床上,又盖了一条棉被,才返回静室,以「传音入密」朝沈雪姑道:“沈姑娘,老婆子都办好了。
“很好。”沈雪姑道:“老夫人此刻运功正当紧要关头,不可有人惊扰,卞伯父来了,你告诉他的情形,但不可泄露出去,只说三妹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就好。”
王牙婆点点头,道:“老婆子省得。”转身附着李小云耳朵,低声道:“沈姑娘要你留在这里,老婆子守到门口去。”说完就退了出去,站在门口。
过没多久,飞电(祝小青)、飞霜去厨房端来早餐,放到小圆桌上,就退了出去。她们两人除了送茶水和三餐之外,因老夫正在运功,不能有人惊扰,是不用留在静室之中,就退回房去。又过了一会,卞药师果然来了。
王牙婆慌忙迎了上去,道:“卞药师,老婆子奉命守在这里,已经恭候您老多时了。”
卞药师道:“是沈姑娘要你在这里等侯老朽的了?不知有什么事?”
王牙婆道:“老夫人运功正在紧要关头,不可有人惊扰。”
卞药师惊喜道:“今天刚第六天,老夫人那是快要大功告成了?”
王牙婆道:“老婆子听沈姑娘说,老夫人此刻正由上官少侠和沈姑娘运功相助,好像是在逼出体内奇毒,只要把奇毒退出,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卞药师问道:“上官少侠不是也在练功吗?”
王牙婆道:“这个老婆子没听沈姑娘说。”接着以「传音入密」道:“今天清晨,静室中有人潜入行刺,手里握着一管唐门「黑芒针筒」,所幸沈姑娘发现得早,把人制住了。”
卞药师听得一震,急忙以「传音入密」问道:“是本庄的人?还是由外面潜入的?”
王牙婆也以「传音入密」答道:“是老夫人身边的飞电。”
接着就把飞霜被人点了睡穴,如今由祝小青改扮飞电,以便伺机套问飞霜口供,看她是不是同谋?另外也可以暗中侦察庄上有没有潜人贱人同党?飞电已经改扮为祝小青,只要按说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就好,此事目前最好不要泄露出去,等老夫人练功完毕,由老夫人亲自询问的好,详细地说了一遍。
卞药师听了连连点头道:“沈姑娘不但武功极高,而且机智过人,这里就有劳王婆婆护法了。”说完,拱拱手,就转身往前厅走去。
时间快接近中午,老夫人经上官靖、沈雪姑二人运功相助,已把引发的「金刚散」余毒,渐渐的逼出体外,本来剧烈颤抖的身躯,也渐渐平复下来,本来一阵青,一阵灰的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沈雪姑缓缓收回按在上官靖「灵台穴」的手掌,以「传音入密」说道:“靖弟,伯母体内「金刚散」余毒,似已藉着「洗髓神功」退出体外,现在你只要以「洗髓神功」再助她老人家运行一个周天,就可以放开手掌,让伯母自己再运一回气,就大功告成了。”说完,轻轻举足,跨下榻来。
李小云悄声问道:“大姐、伯母已经好了吗?”
沈雪姑点点头道:“只要再运一回气,就可以了。”
李小云望着大姐,忽然垂泪道:“大姐,我爹……”
沈雪姑拉着她,走到房门口,低声说道:“二妹,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们是结义姐妹,只要有办法可想,伯父中了毒,不用你说,早就设法救助了,只是上官伯母中的毒,和伯父不同……”
李小云道:“不是都是魔教炼的毒吗?”
“不一样。”沈姑娘轻声道:“上官伯母中的是「金刚散」,这种毒药,只是为了快速练成魔教阴功,所以只要改练「洗髓经」神功,把旁门功夫,化为正派的功夫,「金刚散」就会渐渐失去作用,可以退出体外。至于伯父等人被下的是「迷迭散」,使人只知服从,听命于下毒之人……”
语声顿了顿,接着又道:“如果一旦解去了「安眠散」就无人可以控制,更谈不上要他坐下来练功了,何况又被暗下唐门的「百步散」,除了能把这两种毒药,一齐解去,别无办法。”
李小云道:“卞姐姐来了,就会有解药吗?”
沈雪姑道:“我大师姐那里,可能有大师伯的「百草丹」,能解天下奇毒,自无问题,就算没有「百草丹」了,大师姐也会另行设法,总之,等卞姐姐来了就好。”
刚说到这里,上官靖已经跨下榻来,走到沈雪姑面前,突然拜了下去,道:“雪姐姐,家母能够逼出入骨剧毒,全是你赐助之力,请受小弟一拜。”
沈雪姑给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觉脸上骤然一热,连忙闪了开去,含羞道:“靖弟,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我们几个情同手足,这点微劳,还要说谢吗?”
上官靖站起身,正容道:“雪姐姐,你两次救了小弟,小弟几时说谢了?但你助家母退出余毒,小弟这是代家母谢你的。”
沈雪姑低笑道:“我为伯母稍尽微劳,也是应该的。”顿了顿,又道:“你还不知道方才天亮的时候,差点出了事呢。”
上官靖一怔,问道:“出了什么事?”沈雪姑就把方才飞电闪进房来,被自己制住的经过,和他说了。
上官靖道:“会是飞电。”
老夫人点头道:“这就是了,她比飞霜来得早,那是管巧巧有意安置在老身身边的人了,唉,老身竟会一无所觉。”
上官靖道:“但她那管黑芒针筒从那里来的呢?”
沈雪姑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想可能是放走唐纪中夫妇在逃的梅香给她的,也可能是另有人在暗中送进来的,所以我要三妹假扮飞电,只要另有奸细,也一定可以查得出来的。”
老夫人道:“沈姑娘果然机智绝伦,方才一面给靖儿输送真气,一面还把事情处理得如此妥贴。”
沈雪姑粉脸微红,道:“伯母夸奖了。”
上官靖问道:“那么飞电如何处置?”
沈雪姑道:“她已经假扮成三妹,躺在床上,目前只能说三妹受了风寒,身子不舒服,且等三妹查出有没有接应的人,再由伯母亲自问她较好……”
话声甫落,只听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远就响起孙小乙的声音,叫道:“王婆婆,快进去告诉沈大姐,卞姑娘回来了。”
王牙婆低声比道:“小乙,你声音不会放轻些,老夫人运功正当紧要关头,你嚷什么呢?”
孙小乙道:“是卞姑娘回来了。”
上官靖喜道:“雪姐姐,是卞姐姐回来了。”一面急忙掀帘走出,道:“王婆婆,娘运功已经好了,谢谢你站在门口替娘护法。”
王牙婆哦了一声,就转身朝房中向来,深连拱手道:“恭喜老夫人,大功告成了。”
孙小乙也连忙跟了进来,拱手作揖道:“老夫人大功告成,小的好高兴,上官大哥,真的恭喜你了。”
老夫人连忙还礼道:“王婆婆、小乙,多亏你们大力相助,老身感激不尽。”
沈雪姑道:“小乙,你说卞姐姐回来了,人呢?”
孙小乙道:“卞姑娘刚到,现在万庄主书房里,小的特地先赶来报讯的。”
老夫人道:“娘总算把体内的「金刚散」余毒逼出来了,也该去谢谢大家,靖儿!我们一起到万庄主的书房去吧。”上官靖应了声「是」,
王牙婆在门口尖声叫道:“飞电、飞霜,老夫人要到万庄主书房去,你们还不快来伺候?”飞电、飞霜在隔壁房中「唷」了一声,迅快地奔了出来。
—齐屈膝道:“老夫人功练成了,小婢恭喜老夫人、恭喜公子。”
老夫人眼看飞霜一脸喜色,似是不像有假,心中暗道:“看来飞霜倒不是管巧巧的人。”一面含笑道:“你们起来,随我到万庄主书房去。”飞电、飞霜应了声「是」,站起身,就一左一右的来扶老夫人。
当下由上官靖、沈雪姑走在前面,王牙婆和孙小乙则跟在老夫人身后,一行人由长廊折人东院。上官靖跨进书房,就拱拱手道:“万庄主、各位前辈,家母练功完毕,特来向各位致谢。”
南宫老人、八卦门封居易、形意门金赞廷、武功门崔介夫、少林智虔和智通大师、武当青松道长、苍龙宁胜天、卞药师等人纷纷站起来。主人万青峰急忙朝门口迎来,拱着手道:“恭喜老夫人神功告成,真是可喜可贺。”
老夫人忙道:“老身应该多谢万庄主才是。”万青峰把老夫人让进书房。
老夫人屋朝大家裣还一礼,道:“老身一时不慎,误人旁门,不但蒙诸位道长原谅前愆,而且同情关怀,才使老身有自新的勇气,老身能有今日,实出诸位之赐,老身不胜感激之至。”
大家都纷纷说道:“老夫人好说,如今练成神功,逼出奇毒,等于脱去魔教的枷锁,可喜可贺,这是武林之幸。”
老夫人连说:“不敢。”
南宫老人呵呵笑:“老夫预计老弟妹至少也要十日工夫,才能把「洗髓经」神功练好,却没有想到老弟妹居然第六天就练成功了。”
老夫人道:“这是靖儿先练成功,再和沈姑娘二人相助,才能提早逼出「金刚散」余毒,不然哪能在第六天就练成功了。”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洗髓经」,走到智虔大师面前,说道:“二位大师是少林有道高僧,昔年先夫在少室一处岩洞中无意获得一方石函,里面所贮的就是这两页「洗髓经」,出至达摩祖师手笔。先夫虽然得此秘笈,却也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老身和小儿托天之福,侥幸练成神功,但这册「洗髓经」,既是达摩祖师所著,应是少林寺的故物,老身谨以此经归还少林寺,请大师收下。代老身转呈贵寺方丈。”
智虔大师听得不由一怔,当年上官平得之沿穴,并非取自少林,因此少林寺虽觉这册「洗髓经」是少林镇山之宝,却也不好意思向上官平说出索回的话来。
如今老夫人居然把此经归还少林寺,这真使老和尚感到意外,连忙合十道:“达摩祖师所著「易筋」、「洗髓」二经,载之典籍,原为敝寺镇山之物,不知何年失落,至今少说也已有百年之久。因此二十年前,江湖上传言上官施主无意中获得此经,也只能说佛赐有缘人,敝寺从不敢说要向上官施主索回此经,如今得蒙老夫人慨然将此经见赐,使祖师手迹能重回敝寺,敝寺自是万分感谢。老衲谨此向老夫人致谢,我佛有灵,一定会保佑老夫人、少施主福寿绵绵,今后老夫人有什么差遣,少林寺一定全力以赴,藉以报答老夫人这份高义。”说完,双手接了过去。
老夫人道:“大师过奖,这本是贵寺之物,老身应该归还贵寺的。”
智通大师也合十当胸,道:“阿弥陀佛,老夫人赐还经书,对少林寺来说,这是莫大的恩惠,代代弟子,都会永远记得老夫人大德的。”
万青峰道:“老夫人深明大义,大家都十分钦佩,现在大家可以请坐了。”
卞药师朝卞药姑招手道:“药姑,你快来拜见上官伯母。”
卞药姑急忙走到老夫人面前,屈膝道:“侄女卞药姑,拜见上官伯母。”
老夫人连忙一把把她扶起,含笑道:“卞姑娘一路辛苦,不可多礼。”
卞药姑站起身,就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塞到李小云手里,道:“谢谢妹子,这一路上幸亏有它,才不致被人家认出来呢。”她塞给李小云的,当然是面具了。李小云只笑了笑,就收入了怀中。
沈雪姑问道:“卞姐姐,你见到我大师姐了?”
卞药姑道:“见到了,先前她还不肯相信,后来我拿出妹子给我的一方手帕,她看到角上绣了一个雪字,才算相信了,我就说出来意。她沉吟了一下,才说:师傅的「百草丹」,当年制的就不多,她那里只剩半瓶,就全交给我带来了。”
“她那里剩了半瓶?”沈雪姑道:“卞姐姐,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卞药姑道:“我一到这里,就交给爹了。”
卞药师道:“沈姑娘,药瓶在老朽这里,你要看就拿去好了。”说着,伸手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古玉雕成的葫芦形药瓶,递了过来。
沈雪姑心头微微一动,接过药瓶,抬头问道:“卞姐姐,你见到我大师姐,她是怎么形状的人?”这话问得很奇怪。
卞药师听出沈雪姑问这句话,必有原因,不觉一怔,问道:“沈姑娘,哪里不对了?”
沈雪姑道:“卞伯父且听卞姐姐说出来了再说。”
卞药姑道:“令师姐了因,是个瘦高个子,说话冷冷的,其实我看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沈雪姑问道:“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卞药姑道:“自然是缁衣了。”
沈雪姑又道:“青竹庵里还有什么人?你可曾见到?”
卞药姑道:“有一个小尼姑,约莫十六七岁,叫做净缘,旁的人我就没看到了。”
沈雪姑又道:“我大师姐有多大年纪了,脸上可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疤痕,你还记得吗?”
卞药姑像在竭力地思索着,良久才道:“她约莫三十多岁,脸上……”
沈雪姑接口道:“左眉梢有一条极淡的刀伤,若非细看,就看不出了,但卞姐姐和她当面说话,自然会看到的。”
“哦,我想起来了。”
卞药姑嫣然一笑道:“不是妹子提起,我差点忘了,令师姐左眉有一道极细的痕迹,一点不错。”
“错了。”沈雪姑冷笑一声,突然右手疾出,一把扣住了卞药姑的右腕脉门,喝道:“说,卞姐姐是不是落在你们手里?”这一下突如其来,听得在场之人不由全都一愣。
卞药姑急得叫了起来,道:“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卞药姑呀。”
卞药师骇然道:“沈姑娘你说她不是药姑?”
沈雪姑冷笑道:“破绽太多了,第一,我大师姐是我师尊门下,只是跟大师伯学医,怎么会说师傅练制的「百草丹」?”
卞药姑道:“令师姐就是这么说的。”
沈雪姑没有理她,又道:“大师伯的「百草丹」,每颗大如核桃,这个古玉葫芦,如何装得下?再说大师伯的药瓶,都是极普通的青瓷,那有这么讲究,用古玉做药瓶,这正是你们弄巧成拙之处。”
卞药姑道:“这明明是令师姐交给我的……”
“好。”沈雪姑道:“我大师姐是道姑,卞姐姐去了青竹庵一定知道,大师姐是瘦高个子,说话冷冰冰,这些自然是你们从卞姐姐口中套问出来的,但卞姐姐告诉你们底里有一个小尼姑,叫做净缘,这就错了。净缘是个老婆婆,她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留下破绽,好让我们发现你是假冒的,再说我大师姐常年都是穿青衣,那会穿什么锱衣?左眉梢有粒小黑痣,也不是刀疤迹,你易容而来,虽然瞧不出破绽,但这些话中已经露出了狐狸尾,还能狡辩吗?”
卞药师听得大急,问道:“你们把卞药姑怎么了?”
卞药姑眼看已被沈雪姑当场拆穿,却依然十分镇定,任由沈雪姑按着脉门,只是冷冷地道:“沈雪姑,算你厉害。”
卞药师又道:“药姑人呢?”
假卞药姑道:“她很好。”
沈雪姑左手一下点了她的穴道,才放开右手,一面转身朝李小云道:“二妹、你先洗去她脸上易容药物,瞧瞧她是谁,她要混到这里来,我想一定是熟悉这里情形的人了。”
李小云答应一声,从怀中取出易容盒来,把洗药剂涂到了假卞药姑的脸上去,然后用一块绒布轻轻擦去,果然立时抹去了一层易容药物,露出本来面目。卞药师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卞药姑,这时不觉失声道:“会是她。”这假扮卞药姑的人,原来是六天前已经逃走的梅香,看来碧落山庄也有易容高手。
万青峰哼道:“这就正好,她居然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雪姑道:“万庄主,此人关系重大,暂时且让章总管把她押起来。”
卞药师道:“不问问药姑的下落吗?”
沈雪姑朝他使了一个眼色,道:“卞伯父不用心急,卞姐姐不会有事的。”
万青峰已把总管章守勤叫了进来,吩咐道:“你把此女押下去,派人严加看守。”章守勤答应一声,指挥两名庄丁押着梅香出去。
一名使女进来欠声道:“启禀庄主,可以请大家入席。”
万青峰点点头,就请大家到右首一间膳厅进餐。席间,大家自然要举杯向老夫人敬酒,自有一番热闹。老夫人对南宫老人道:“前辈算起来该是贱妾公公的朋友,和先夫论交,已是低了一辈,上官一门,若没有前辈仗义援手,不但「洗髓经」早已落入贱人手中,就是靖儿小命只怕也不保了,哪能还有今天?所以前辈是上官一门的大恩人,靖儿自小就姓了你老人家的姓,只要你老人家喜欢靖儿,靖儿过继给你老人家做义子也是应该的。”
宁胜天大笑道:“南宫老哥哥若是没有这个意思,就不会当众提出来了,哈哈,上官小兄弟,你还不赶快磕头,拜见义父,咱们这许多人就是见证了。”
上官靖依言走到南宫老人面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一面说道:“义父在上,孩儿南宫靖给你老人家磕头。”
南宫老人听他自称「南宫靖」,自然更加高兴,大笑道:“靖儿,你起来,老弟妹,这就对了,靖儿在你们上官家,是上官靖,但到了我南宫家,就是南宫靖,将来娶媳妇,一房是你们上官家的,可是咱们南宫家里,也得讨一房才是。”这话听得上官靖俊脸通红,但大家都随声附和,又要敬南宫老人的酒,作为庆贺。
饭后,老夫人因新练成「洗髓神功」自然要回房去温习,李小云以「传音入密」悄悄对南宫靖道:“大哥,你先到我的房间等我,一会我找你有事。”南宫靖不知她有什么事,依言走向后院。
推开李小云的房间,一股熟悉幽香的扑面而来,牙床锦被,流苏低垂,上官靖不觉心头一荡,环顾四周,虽然布置简单,但淡雅脱俗,显得格调高雅。夜色渐浓,沈雪姑还没有回来,上官靖坐在椅子上,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感觉就像是作了场梦,不由长叹一声。
“大哥,你在叹什么气啊?”李小云突然出现在门口,满脸笑意。
“云妹,没什么,我在想以前的事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上官靖问道。
李小云笑道:“大哥,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机会谈谈心。”
上官靖点点头道:“是啊,不过来日方长嘛。”说着顺手一拉,将李小云拉了过来,一起坐在床上。
李小云白了他一眼,笑着问道:“大哥,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别生气。”
上官靖笑道:“你尽管问吧。”
李小云笑着道:“大哥,你一直没有机会给我们讲讲在碧落山庄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位楚琬姑娘对你有情是不是?”
上官靖脸一红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小云笑着道:“你先说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回头我在告诉你。”
上官靖红着脸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也没什么。”说着就将大概情形说了。他说的倒也不假,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楚琬对他处处都很照顾而已。毕竟上官靖只呆了七天时间,楚琬虽然心里很喜欢他,但是两人也还没有机会来倾诉爱慕之情。
李小云听完笑道:“大哥,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楚琬姑娘对你有情了?”
上官靖赧然道:“要说我完全没感觉,那是自欺欺人,而且老实说,楚姑娘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只可惜明珠暗投……”
李小云笑道:“这还不简单,有机会把她争取过来不就行了。”
上官靖赧然道:“云妹,瞧你说的……”
李小云笑着道:“大哥,我是说实话,你可能没有注意到,那天你和大姐一起迎战伯母,楚琬姑娘伤心地扭头就跑,就是瞽子也能看出她对你的情意。”
上官靖道:“我没有注意到,当时那种紧张的情形下……”
李小云点头道:“我知道你没有看到,所以才告诉你咯。我看楚姑娘也是一个好姑娘,你能忍心看她在那种环境下越陷越深?如果能把她争取过来,对咱们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公于私,你都应该争取她弃暗投明,否则,她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上官靖陷入了沉思,李小云的话无可辩驳,李小云笑着道:“大哥,你先别想了,小妹还有礼物要送给大哥呢。”
“哦,云妹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愚兄?”上官靖诧异地道。
李小云神秘一笑道:“三个大美人。”
“什么?云妹,你搞什么鬼?”上官靖大吃一惊。
李小云娇声道:“别急嘛,大哥,听我给你慢慢说嘛。”接着就将那天她和沈雪姑、卞药姑、祝小青三人商量的事告诉了上官靖。
上官靖听完道:“云妹妹,我很感激你这么大度,雪姐姐我没有话说,但小青和卞姐姐……”
李小云娇嗔道:“怎么,你看不上她们?”
上官靖道:“这怎么会呢?我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是这样对她们是不是太委屈了?而且她们的长辈是否会同意?”
李小云娇笑着道:“大哥,你终于说漏嘴了吧。”
上官靖愕然道:“我怎么说漏嘴了?”
李小云笑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若本站收录的文章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删除侵权内容!
警告:本站立足于美利坚合众国並遵守美利坚法律服务于海外华人,谢绝中国大陆地区访问!
如您未满十八岁或当地法律不允许之年龄、亦或者您对本站内容反感,请自觉离开本站!
寻艳回首 :https://xunyanhs.github.io
聯絡: [email protected]
如您未满十八岁或当地法律不允许之年龄、亦或者您对本站内容反感,请自觉离开本站!
寻艳回首 :https://xunyanhs.github.io
聯絡: [email protected]